“司徒,禁軍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邵勛反問道。
“看著——都還行?!蓖跹苡行┻t疑。
他本來想說禁軍可戰的,但看著邵勛的目光,又咽了回去。
他對自己的軍事才能沒把握,以前還會詢問弟弟王敦,現在對他失望了,暗嘆王家人或許都沒有軍略,故不敢隨意發表意見。
“一年多前的禁軍只有兩萬人,卻可擊潰現在的五萬多禁軍。我這么說,司徒可信?”邵勛問道。
“君侯但說如何打仗,莫要東拉西扯了?!蓖跹軘[了擺手,說道。
“守洛陽,不在于洛陽本身,而在于洛陽八關。”邵勛說道:“為今之計,當探明王彌進軍路線,再作計較?!?/p>
這是打算御敵于洛陽之外了,即利用洛陽盆地周邊的山川地利,擊敗賊軍。
邵勛說得很淺白,王衍聽明白了,覺得這個方略算不得錯。
當然,他也不會光聽邵勛的。
他拉攏軍事人才,也不可能只拉攏邵勛一人。
他會多方聽取意見,最終再稟報天子。
午后,王衍入宮問對。
邵勛則離開別院,返回梁縣駐地。
王家別院建得還是挺別致的。
春意融融之時,百花盛開,泉水叮咚。
曲折回環的連廊建于河塘之上,還可欣賞游魚,別有意趣。
唯一不和諧的,大概就是偶爾傳來的女人譏諷聲和男人氣急敗壞的咒罵了。
邵勛穿過連廊之時,看到一個宮裝麗人坐在前方。
眉毛細彎,皮膚白凈,五官精致,明眸牿齒,整體雖然談不上美絕人寰,但也可稱一聲漂亮。
更兼身上有股雍容典雅的氣度,看人時,甚至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呃,她看了自己一眼。
邵勛拱了拱手,離去了。
婦人扭過頭去,繼續盯著河塘。
出了王府之后,邵勛先去糜府拜訪了一番,卻沒見到司隸校尉糜晃,聽聞巡查諸縣去了。
有心去曹馥府上一轉,又有點發憷。
他現在自制力有點差,擔心真的上馬“整治”小紅,反而不美。
洛陽大街上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連續幾年的和平,已經讓人們忘了當初的慘痛記憶。
邵勛沿著東陽門內御街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