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問題來了,上軍將軍仍然是何倫?這是眼瞧糜晃入局,干脆放棄爭奪中尉了?
王秉是下軍將軍?自己這一幢并入下軍?
從人數上來說,他手頭實際掌握的部隊可以編為兩個不滿編的幢,王秉會不會給自己搞事?
如果他真這么腦殘……
邵勛的手下意識握緊刀柄。
旋即又松開了,他深吸一口氣,習慣了用武力解決問題,殺心確實越來越重了。
殺王秉解決不了問題。
沒了他,還會有張秉、李秉。
最好的辦法,還是在糜晃的幫助下,與王秉好好談一談。
我帶你飛行不行?
天子頒布的詔書很快傳遍全城,并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
有人痛哭流涕,嗚呼哀哉,想要救出司馬乂,但被左右勸阻了。
有人長吁短嘆,神色怔忡,有心做點什么,理智又告訴他,都快要斷糧了,還能怎么辦?
還有人提前活動了起來,拜訪東海王司馬越,以及傳聞與成都王關系較好的名士王衍,試圖在接下來的政治洗牌中占得先機——司馬家子孫們的內戰罷了,何必那么死心眼呢?
至于更多的普通百姓或下級官僚,則巴望著趕緊結束戰爭,先把洛陽供水恢復了再說。
如果可能的話,能不能把被征走的父親、丈夫、兒子、兄弟們放回家?
對了,趕緊讓外界輸送糧食進京吧,人餓得直打晃,撐不住啊。
基本可以說,從上到下士氣渙散,投降在即了!
當邵勛帶著手下出宮門,就敏銳地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守衛端門的禁軍士卒交頭接耳,喧嘩不已,軍官不能制。
遠處駛來了一輛馬車。
邵勛等人一齊望去,卻見一士人下了車,朝這邊行來。
“前方可是軍校邵勛?”來人遠遠問道。
“正是。”邵勛行了一禮,回道。
來人并不回禮,只簡略介紹了下自己:“幕府軍咨祭酒、廣陵戴淵,奉司空之命,接引邵軍校入府。”
“好。”邵勛回道。
戴淵點了點頭,又打量了一眼邵勛后,徑自轉身上了馬車。
邵勛一行人在后面步行跟著。
抵達司空府后,戴淵下車,先入內稟報了一番,然后讓其他人都留在外面,自己領著邵勛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