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糜現在也是越府“名將”了,躺贏了兩場勝仗,矮子里拔將軍,地位水漲船高,勢頭很猛。
邵勛又看到了王秉。
他正低著頭喝悶酒,顯然心情不好。
邵勛有些唏噓。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王秉還是蠻客氣的。但在涉及到具體利益之爭的時候,有些表面功夫就維持不住了。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但有時候也會背后打一槍。
這一槍,是糜晃和邵勛一起放的,王秉暈頭轉向,心里的滋味就別提了。
邵勛還看到了茍晞。
此人是第一個投靠司馬越的禁軍大將,這會坐得很近,言笑晏晏,關系頗佳。
如果司馬越想提攜某個禁軍大將,茍晞肯定排在首位。
他能走到什么位置,就看司馬越、司馬穎、司馬颙三人之間復雜的利益交換了。
茍大將軍是人才啊。
年輕時得司隸校尉石鑒提攜,那會應該也是個有志青年。但石鑒死后,他多年沒有發展,直到投司馬越。接著第二次改換門庭,投司馬冏,再投司馬乂,復投司馬越……
幾姓家奴了這是?
“沒有門第,如果再舍不下臉皮,確實難混。”邵勛暗嘆一聲。
茍晞終究沒有裴廓這樣的家世,或許他也沒辦法吧。
歷史上他最后好像獲得了一州刺史的職位,就是不知道是“單車刺史”還是掛都督銜的了。
想到這里,邵勛又看了眼裴廓。
他兄弟在謀取徐州刺史,但如果拿不到“使持節”,無法掌握軍權,只是單純的單車刺史的話,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我的地盤在哪里呢?
邵勛又喝了一口酒,默默想著心事。
他已經漸漸意識到,不能要求太多。理想狀態固然是在徐州發展,但如果做不到,必須要有備用方案。甚至于,有機會外放就要抓住,畢竟空出來的實缺不等人,他沒有挑挑揀揀的資格。
只能先立功了,慢慢獲得司馬越的賞識和信任。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就只能等晉廷的統治徹底崩潰,再也無力剿滅地方割據勢力的時候,直接拉桿子占地為王。
絲竹之聲愈發悅耳。
司馬越拍了拍手掌,一隊婀娜多姿的美姬入內,偏偏起舞。
夜宴,進入了gaochao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