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緊拳頭,用盡全身力氣,往抱枕上重重砸了下,“才不是!他造謠,我都不認識他,這個混蛋。”
看她氣成這樣,江槐默了一瞬。
溫念枔說自己不認識陸永思,難道陸永思這么做,只是為了氣他?
從那場莫名其妙的選秀開始,已經六年了,陸永思為了贏過他,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居然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
他慶幸自己管了這件事。
如果有姑娘因為他而受傷,被毀了人生,他這輩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好過。
“如果你想報警或是想做別的,我可以當人證。”江槐說,“我看到陸永思往你杯子里放了東西。”
溫念枔霎時愣住。
原來江槐什么都看到了,他救了她,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這里。
又一次。
可是,對于江槐來說,自己就是個陌生人,值得他冒著得罪當紅藝人的風險救她嗎?
陸永思可是圈內著名的資源咖,得罪了陸永思,會不會對江槐的演藝事業有影響?
更何況,陸永思既然敢在劇組做這種事,肯定是想好了善后的手段,江槐什么都看到了,會被踢出劇組嗎?
她比誰都清楚,江槐等了多少年,才得到這一個機會。
如果不是恰好被江槐看到,陸永思昨晚真有可能對她下手了。
溫念枔不敢再往下細想,只覺得自己不能再牽連江槐了。
片刻后,她垂下眼睫,輕聲道:“昨天喝下那杯酒的時候大概是一點半。”
說到這里,她指著墻上的掛鐘,“現在是八點半,不到十二個小時,而且我沒有去過洗手間,我去驗血或者是驗尿,應該能驗出東西。”
江槐望著她。
她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剛畢業的女孩子,在劇組遇到這種事,就算不是大哭大鬧,也不至于平靜得像個沒事人。
這么短的時間內,她先是從房間里找了武器保護自己,又冷靜地分析了接下里需要做什么,甚至在他說出“陸永思”這個名字之前,她都沒有透露過昨晚發生的事。
是有什么顧慮嗎?怕牽連到他?
溫念枔見他沒說話,接著道:“我知道劇組的關系錯綜復雜,江老師救了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所以不要再為了我這樣一個陌生人得罪陸永思了,我可以處理這件事的。”
陌生人嗎?
江槐低垂下眸,薄唇緊繃成一條線,擋住了所有的情緒,讓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什么。
一時間,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