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江老師他不會是……”說到這里,溫念枔微頓一瞬,望著前方那個高大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岑祎的心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不會什么?這個溫念枔不會看出來了吧?
溫念枔移回視線,“不會是出不了戲吧?我看他剛才的樣子,眼眶還是紅紅的,和裴衡之有點像。”
“呼……”
岑祎緩了口氣,換上笑臉,“對對對,我哥經常這樣,演起戲來很能折磨自己,嚇到你了吧?”
這樣嗎?
溫念枔聽說過很多演員演完戲都走不出來,最嚴重的,因為始終在戲里,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最后走上了zisha這條路。
她心頭一跳,趕緊囑咐岑祎,“這樣不行的,要不要帶江老師去看看心理醫生?”
看心理醫生?什么跟什么。
岑祎實在有點編不下下去了,低頭看了一眼并不存在的手表,“我得趕去機場了,要不趕不上了,實在抱歉,但是這件事情還請溫小姐保密,傳出去始終……”
溫念枔打斷他,點頭,“我明白的,你快去吧,照顧好江老師。”
夕陽的余暉似金麟,熠熠生輝,將江槐高大挺拔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她愣愣站在原地,直到一行人徹底消失在眼前。
片刻后,聲音從片場另一處傳來,“各部門準備,五分鐘之后拍攝。”
溫念枔的神志驀地清醒過來,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臉頰,重新醞釀情緒。
今天最后一場戲是虞央的道別戲。
虞央在出征之前,知道自己活著回來的機會渺茫,于是把襁褓中的女兒虞念卿交給池淵,希望他可以看在舊情的份上,撫養虞念卿長大成人。
溫念枔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也很難揣摩一個母親的心態,所以花了好長的時間來梳理劇情,鋪排這場戲的情緒應該如何表達出來。
剛才,她好不容易把自己轉換成那種“生離死別”的狀態,被江槐一嚇,蓄了半晌的眼淚就這么掉了下來……
好可惜。
車窗外樹叢飛馳而過,連成一條碧綠色的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