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真聞言只是微微瞇了瞇眸子,“是嗎?我倒是不記得教過你什么。”
汪詠霓聽她這么說,內心更為失望,對她的最后一絲期待也破滅。
沈瑞真的的確確叛變了,自己已經成為了她的囊中之物,周圍恐怕全都是她的人。
但汪詠霓不是那么輕易放棄的人。
好不容易從監獄逃出來,她必須要為自己再尋一條生路。
汪詠霓決定放棄喚醒她的良知,放手一搏。
她緊盯著沈瑞真片刻,眼神逐漸從失望變成了冷漠。
須臾,她忽然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低下眸,“你教我的是,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自己的信仰。”
沈瑞真還想再說些什么。
剎那之間,汪詠霓的手里的絲線已經繞上她的脖頸。
溫念枔的動作極快,柳文成幾乎只是一眨眼,就看到她手上拉著那根白色的絲線。
之前的幾位演員,包括經驗最多的傅詩,表演時都顯得有些局促,而且面對成瑄的眼神和地位雙重壓迫,她們的表情和身體動作都明顯慌亂不少。
演員還是演員本人,不是汪詠霓。
就算是已經提前交代過,但她們還是會礙于成瑄的感受,不敢做這樣的動作。
可是汪詠霓不是這樣的人設,在那個年代,她敢弒夫謀逆。
她不信法律更不信當時汪偽政府,她只信內心堅守的信仰,所以她不該怕,就算是對恩師失望,也只能有一閃而逝的難過,因為她還要救更多同胞的性命。
柳文成仔細觀察著兩位演員的神色變化。
溫念枔的眸色染上幾分狠戾,左手死死壓住成瑄的肩膀,稍稍拉緊了手中的絲線,厲聲道:“我也沒空和漢奸寒暄,讓你的人滾出來。”
沈瑞真被她壓制著,神色微變,開口卻顯得意味深長,“我教你隨身帶著琴弦,你倒是真聽進去了。”
汪詠霓并不搭話,只是注視著她,目光冰涼。
沈瑞真身子往前一傾,主動將自己的性命送到她手上,“還記不記得,我當時怎么教你用琴弦保命?”
汪詠霓呼吸一滯,雙眼頓時睜大了一些,嘴唇微張。
耳邊響起沈瑞真當年教導過自己的話,瞬間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沈瑞真主動請纓來抓她,并不是要讓自己歸案,而是要給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但四周都是敵人,汪詠霓不能表現得過于明顯。
所以,溫念枔此刻的表情仍然是帶著憤怒,她又拉緊了手上的細線,極快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