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我花了五千,我會想辦法還你的,還完后你不能再阻攔我。”花里幫宋爺爺算過賬,知道五千這個數量并不多,他應該很快能還完。
“我當時救你于危難之中,不然就被那個暴發(fā)富拿去擦臉了,而且還送你回粥鋪,這份恩情不是幾千塊就能衡量的。”江溪坐地起價:“這樣吧,你幫我做五年事情,五年后你想怎樣我都不管,行嗎?”
花里覺得時間有點長,但想到宋爺爺對自己的期望,最終還是點點頭,“好,五年。”
江溪見他答應了,心底稍稍松口氣,五年時間應該夠他走出來了吧:“說話算話?”
花里堅定的點頭。
江溪確認他不會再學老菜,才緩緩放開他,阿酒也跟著放開他的雙腿,一旁站定的折瞻也不再戒備。
花里揉了揉手腕,轉頭看向墓碑上的宋爺爺,小聲告訴他自己的決定:“宋爺爺,我先去還債,等還完債再來陪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干干凈凈、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不會抵賴,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老菜,你先陪著宋爺爺,等我五年后再來。”花里輕聲同兩人說完,鞠躬道別,道別后轉身走向江溪,“走吧。”
“走吧。”江溪抱起宋河轉交自己的幾只木盒,轉身往山下走。
忽地,天空下起了雨,雨水淅淅瀝瀝的落在地面,泛起一圈圈漣漪,像是特意為她們送行,也像是為宋爺爺和老菜送行。
花里抬頭望向天上細細密密的雨幕,雨水打在臉上,有些疼,但他會記住這一天的大雨,大雨也會記住他的承諾。
幾人順著臺階下了山,跨過江邊大橋時,折瞻低頭看向橋下奔騰的江流,一只江上輪船緩緩朝上游開去,他忽地想到南江上游的江河應該也能行船,他看向有些摳搜的江溪:“這樣一艘船貴嗎?”
“貴。”江溪看了下經過的輪船,“你想坐船?”
“可是我們今天得回榕城了,有機會再坐吧”
折瞻點了下頭,回去再說也不遲,“你同意就好。”
“坐船又不貴,我還能不同意?我不是摳搜的人。”江溪還不知道自己給自己埋了個大雷,說完轉身就去路邊尋了一輛報價便宜的出租車,一行人坐車前去江城車站。
到了車站換乘火車,花了一個多小時回到榕城,當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十二橋時,便看到李秋白坐在古玩店的烏木長桌旁,雙手托著著下巴,滿眼欣賞的望著正寫書法的玉娘。
落日余暉映照在古樸寧靜的古玩店里,玉娘一襲白衣站在桌前,右手握著毛筆,左手扶著右手潔凈的袖口,低垂眉眼在紙上揮灑自如著,書卷氣盡數顯露出來,清冷絕塵的東方美人氣質令人移不開眼。
托腮望著她的李秋白也長得唇紅齒白、精致漂亮,打扮時髦前衛(wèi),像東西方元素碰撞在了一起,獨特但又極賞心悅目。
江溪有些不忍打破著寧靜養(yǎng)眼的一幕,但卷毛已經完全看入了迷,嘴角上揚著,全然沒注意到江溪她們已經回來了。
她輕咳一聲,“李秋白。”
“啊?”李秋白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一副心虛地看著江溪幾人,“江姐姐,你們怎么忽然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