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的詞曲里,有不少藏著家國大義之意,正是因為這些詞曲,她一直都很佩服他,很崇拜他,覺得他和這里的人不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點不一樣,懷玉才更喜歡他。
所以糾結許久,還是點點頭,“裴先生,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會的。”裴之言拿出一直隨身攜帶的懷表送給懷玉,“平日注意嗓子,練嗓要限定時間,以后你用這只懷表看時間吧。”
懷玉小心接過華麗精美的懷表,她聽說裴先生祖輩曾是做官的,這只懷表也是祖上傳下來的,“真的給我?”
“嗯,讓它陪著你。”裴之言將懷表鏈子一起放在她手心里,小心握緊,再握緊。
良久后看了看時間,說了一句‘我走了,有機會會給來信的’,便轉身走向離得不遠的河流,坐上早已等候的小船順著水流去往其他地方。
天灰蒙蒙的,船在黑夜中越飄越遠,懷玉淚流滿目的望著小船離開的方向,一定要平安歸來。
“我被送到懷玉的手中后,她將我珍之重之,還寄情于我,每日唱戲給我聽,仿佛這樣他就能聽到一般。”懷竹覺得懷玉傻乎乎的,太珍重它了,以至于最后為此付出了性命。
江溪看懷竹想得挺開,笑了笑,這樣灑脫也挺好。
懷竹搖晃著扇子,重新看向懷表,“之后你的事情,你可以透過它來看見了。”
“好。”江溪握住懷表,看到了懷玉收下懷表之后的故事。
她將懷表放在心口位置,她覺得這樣就能離裴先生近一些,每日對著懷表唱戲,思念裴先生時也會對著懷表說話。
除此之外,她也開始關注來往的郵差,關注報紙新聞,關注外面打仗的情況,了解到外面戰爭的殘酷后,每日都在許愿祈福裴先生能平安歸來。
不等懷玉詢問裴先生為什么會在這里,外間傳來學徒詢問的聲音:“懷玉師姐,您怎么了?我能進來嗎?”
“不能讓人知道我在這里。”裴之言慌忙按住懷玉的手,低聲請求著。
懷玉沒有問為什么,揚聲告訴學徒說自己沒事,“只是不小心將茶水弄倒了,你不用進來,去忙你的去吧。”
打發走學徒,懷玉想去攙扶裴之言,但被裴之言拒絕了,他捂著腹部的傷口,虛弱的說:“懷玉,請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想辦法帶我離開這里,不能讓人知道。”
懷玉想問他出什么事了,外間隱約又傳來嘈雜的喊著,她趕緊讓裴之言重新藏入箱子里,關好門后走到門口,很快聽到外面有人說抓賊,“府里遭賊了,我們需要搜房,”
“這里是懷玉師姐的房間,她正在里面換衣服。”學徒擋在門口,“懷玉師姐是你們老爺親自請來的,你們不能隨意亂闖。”
富商家隨從:“讓開,府里丟了重要物件,你們若是一直阻攔,別怪我們不客氣。”
學徒:“你們”
懷玉換好衣裳打開房門,“丟了什么東西?”
富商家隨從沒說,只冷硬的強調:“懷玉小姐,請配合我們。”
“行吧。”懷玉搓身讓富商家的隨從進入房間,“但要小心一些,這里放的都是我的唱戲的頭飾、衣裳,都是花大價錢打造的,如今打造的老師傅們都不在了,弄壞了沒地兒修。”
富商家隨從聽到這話,下意識放輕了動作,不敢太過粗魯,他們老爺連同揚城內的幾位大老爺都很喜歡聽懷玉小姐唱戲,若是弄壞了這一身行頭,他們都可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