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紅秀隱約能感受到不對勁,尤其是夜里在床上時都不抱著她睡了,她心底很難過,懷疑他是不是變心了。
她拿著剪刀,坐在窗邊患得患失,“相公對我越發(fā)疏遠了,是書院讀書太累了嗎?我要不要買一只雞回來給她補補身體?”
但她不敢去質(zhì)問,怕聽到不好的答案,她已經(jīng)沒有家人,只剩下相公可以依靠。
患得患失了一些日,她懷孕了,懷孕的喜悅沖淡了心中的懷疑,想著有了孩子相公應(yīng)當會回心轉(zhuǎn)意的。
文禮知曉后是挺開心的,但下一瞬又要錢了,“最近有個文會需要五兩銀子,可以認識縣令大人和學政大人,紅秀你給我吧,我去大人面前露了臉,這次肯定能考中,考中后你就是秀才娘子,咱們孩子就是秀才家的孩子。”
紅秀開心的應(yīng)好。
透過物靈看到這一切的江溪輕輕嘆氣,有一就有二,紅秀太輕易相信他了。
又或者是沒辦法,既然選擇嫁給文禮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只能迎難而上。
之后的事情如江溪所想的那樣,文禮拿錢時各種甜言蜜語,拿了錢態(tài)度就變了,甚至還在外面結(jié)識了其他女子。
在紅秀懷孕五月時發(fā)現(xiàn)了文禮身上的胭脂味兒,她委屈得哭紅了眼,“你明明說要好好待我的,為何要背叛我?”
“不小心沾染的,你在家給我操持家務(wù)就行,別管那么多。”文禮其實偷偷結(jié)識了一個經(jīng)營胭脂鋪的寡婦,寡婦出手大方,風韻猶存,比身材走樣的紅秀賞心悅目多了。
紅秀懷的雙胎,肚子大得嚇人,也因為是兩個孩子,將她折磨得面容憔悴,“真的?你發(fā)誓?”
“你能不能不要鬧了?”文禮甩開紅秀的手,轉(zhuǎn)身走了。
紅秀的手被甩開時撞在了桌子上,桌上放著剪刀,不小心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她捂著受傷的手,望著丈夫離去的背影,委屈得眼淚落下來:“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總是很耐心的哄自己開心,會我摘野花,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我該怎么辦?
時常聽著她幽怨哭訴的剪刀,已經(jīng)有了意識,無聲的嘆氣:你不該相信他的,從你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帶你離開那個家時就錯了。
你別為他難過了。
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
紅秀聽不到剪刀的聲音,只能獨自流淚,因為情緒不好,文禮對她越來越不來耐煩,隨著文家對她也越來越不滿,婆婆還動手打了她。
剪刀看到她紅腫的臉,好想出去扎死那個老巫婆。
她難過的看著難過卻隱忍下來的紅秀,好想勸她離開這里,她能繡花,她有本事賺錢,可以養(yǎng)活自己的。
紅秀不知道剪刀的心思,就算知道她從未想過這條路,也不敢去嘗試。
她是傳統(tǒng)的女人,圍著男人轉(zhuǎn)的好女人,為了家、為了丈夫、為了孩子,可以犧牲自己,可以委屈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法,紅秀想著熬過去好了,等生下孩子就丈夫就回心轉(zhuǎn)意了。
一直忍著熬著到懷孕八月,正值秋收農(nóng)忙時節(jié),大家都下地了,她在屋里繡完花拖著沉重的身體去廚房端水,剛走到廚房便聽到丈夫在屋后和婆婆說話。
“那個女人真的有三家店?真的愿意給我們在縣城買一座宅子?”婆婆語氣里是藏不住的興奮。
文禮:“不止,只要她入了門,還愿意送我科舉,還會給你們買良田,但是她要做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