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是幻覺。”兩人嘴里重復了一遍,剛松了口氣,下一刻兩人身體忽然不受控制般的被什么拉拽到教室中間的桌椅處坐下。
張瓏想站起來,但又被一股力量用力壓下,動彈不得,眼睛里全是驚恐害怕:“誰在裝神弄鬼?”
“是不是你?”蘇廉扭頭看向江溪的方向,發現江溪以及親媽、妹妹幾人的身影都不見了,怎么回事?人呢?此刻他巴不得是江溪搞的鬼,他想離開這里。
“老婆,人不見了。”蘇廉慌張的拍了拍妻子的胳膊,張瓏看著四周慢慢逼近的黑霧,里面似有未知生物在慢慢靠近,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心頭。
一個白影慢慢走出黑霧,身影慢慢凝實,出現了一個十六七少年,長相清秀干凈,渾身透著書生氣。
但突兀的是他有一頭白發,純白如雪,令一身的書卷氣里多了一絲悲切。
“這人是誰?”黑霧之外的蘇婆婆和蘇荷焦急的喊著蘇廉的名字,但蘇廉他們聽不見,她們只能向江溪求助。
江溪沉默的看著白發少年,等等看吧。
“少年悲白發?”李秋白忽然冒出一句,“這是經歷了什么,才少年白頭?”
白發少年似沒聽到她們的議論,將蘇廉夫妻按在課桌上,分別拿出一本書遞給他倆,聲音低沉沙啞,似很久沒有張口般,不太熟練的說著:“背下這些詩,背不下來會有懲罰。”
蘇廉夫妻錯愕的看著唐詩三百首,什么意思?為什么要他們背?他們又不是學生,“是你在裝神弄鬼?放我們離開。”
白發少年沒有理會兩人,將一只倒計時鬧鐘放在桌上,倒計時半小時。
兩人覺得奇奇怪怪的,不打算配合。
但時間眨眼就過了,倒計時結束的刺耳鬧鐘聲音響起,白發少年手中拿起一只戒尺對著兩人的手掌一頓抽,頓時疼得腫起來。
“住手,住手!”張瓏長大后就再也沒挨過打手心,這會兒被打覺得顏面盡失。
蘇廉也這么覺得,他走到這個位置早已經沒人給他臉色看,沒想到竟被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少年給冒犯教育了,心中很是不爽。
“繼續背,背不完還有懲罰。”白發少年再次倒計時,兩人不想挨打,只能拿起書開始背,好在上面很多詩詞都記得,溫習一下也能記住大概。
等背完再想辦法離開這里。
里面一小時,黑霧外一分鐘,江溪他們很快看到蘇廉開始背詩,兩人接力背了起來,背詩時磕磕絆絆時又挨打了幾下。
但好在磕磕絆絆的背完了,背完后白發少年又拿出一沓試卷放在桌上,倒計時兩小時。
白發少年拿出試卷后便是消失在黑霧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我們得想辦法離開。”
“怎么離開?”張瓏起身走向黑霧,發現黑霧變成一堵墻,四面八方的包圍著她們,“怎么辦?出不去?”
“有人嗎?救命啊?媽?大師?”蘇廉現在后悔極了,早知道就信親媽的話,讓那人幫忙看看,現在也不至于被困在這里。
張瓏臉色難看,她最討厭那些裝神弄鬼的,“蘇廉,你好歹也是當官的人,怎么能信這種呢?”
“我也不想信,可這里的一切解釋不通,不是正常人能辦到的。”蘇廉低聲斥了一句,“你再不接受現在也得接受,總不能困死在這里。”
“神經病。”張瓏坐回板凳上,看著桌上厚厚一沓的試卷,語文、數學、化學、物理什么都有,她煩躁的將試卷推到地上:“放我們離開。”
“破壞試卷,懲罰。”白發少年拿著戒尺用力抽打兩人,蘇廉想反抗,想制住少年,但手直接穿透了少年的身體,什么都沒抓住。
蘇廉嚇得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穿透他的身體了:“他是透明的,他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