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頭沒后人,現(xiàn)在村長在醫(yī)院安排火葬場以及后續(xù)的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婆嘆了口氣,“他真的是個命苦的,父母早逝,妻兒又死在海上,一個人孤苦無依大半輩子,領(lǐng)到了還遭遇這種事。”
江溪想到那個能帶來海水海浪的物靈,忍不住多問幾句,“死在海上?”
另一個老大爺說:“是啊,那年他四十來歲吧,帶著妻兒去海上捕魚,結(jié)果遭遇臺風(fēng),妻兒掉海里淹死了,他水性好一點(diǎn),被海浪卷出很遠(yuǎn)后遇到回程的大船。”
“那一場臺風(fēng)來得莫名其妙,好多村民都被卷走了,只有他活著回來了,既幸運(yùn)又不幸。”
“那次之后他就再也不出海了,醉生夢死了一段時間,后來拾荒收廢品了。”老太婆想到于老頭日日外出被曬得皮膚漆黑,胡子拉碴的,還滿臉皺紋,確實(shí)看著不太干凈。
想了想幫他澄清了一下:“雖然他長得丑一點(diǎn),但都是被生活苦成這樣的,不是天生的丑,你別以貌取人啊,別和那些人一樣胡說八道。”
江溪沒接觸過于老頭,也還沒找到物靈,暫時不做評價:“警察來過嗎?”
“來過,還帶去警察局待了好幾天,后來又回來了。”老太婆望向旁邊幾個相對年輕的村民,“抓了又放了,應(yīng)該就是沒事,對吧?”
年輕村民撓了撓腦袋,也搞不太明白:“我聽說沒有證據(jù)才放的,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為了于大叔他也不說話,只顧著勾腰駝背的收拾這一院子的廢品。”
“現(xiàn)在人沒了,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定論。”老大爺嘆了口氣,看著墻邊放著的花圈,抬起腳狠狠踹了幾腳,“老三,你們找人幫他這兒收拾干凈,過兩天人回來還這樣不像樣。”老大爺說道。
年輕一些的村民誒了一聲,叫上其他幾個人一起收拾,一直站在門口的江溪望向院子里面的折瞻、阿酒和金寶,他們正在尋找物靈的蹤跡。
江溪也打量著這座小院,是老舊的手工空心水泥磚修建而成,顏色灰撲撲的,沒有刮白上色。
她又看了下屋頂和門口位置,光禿禿,沒有村里家家戶戶都有的夸張石頭雕像。
“有一絲殘留的氣息,但并沒在這里,也沒找到古董。”折瞻避開往里走的村民,走回江溪身側(cè)。
“這個物靈還挺狡猾的。”江溪想到物靈教訓(xùn)那幾個女孩,覺得他接下來可能也會教訓(xùn)氣死于老頭的人,得問問村民這附近有沒有監(jiān)控,找找上門那幾人。
她剛要張嘴,老大爺背著手也罵起那幾人,“那群黑心玩意兒,不知道從怎么找到這里的,一群歹狗,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風(fēng)獅爺不會保護(hù)他們。”
老大爺罵人還挺兇,江溪短促的笑了下:“其實(shí)可以報警,讓警察調(diào)查,畢竟是一條人命。”
老大爺覺得也有道理,慢吞吞的摸出手機(jī)給村長打電話,準(zhǔn)備提一提,但還沒拿出來村子入口方向傳來汽車碰撞聲,聲音極刺耳。
緊跟著有人大喊,“快來人啊,救命啊,小龍被車撞了。”
“誰被撞了?趕緊去看看。”老大爺、老太婆幾個年歲大的聽不太真切,走路也不利索,但絲毫不影響他們?nèi)愻[熱。
“物靈在那邊。”折瞻說話消失在原地,阿酒和金寶也趕緊追了過去,江溪帶上懷竹跟在后面也趕了過去,抵達(dá)村口時折瞻不見蹤影,只留下阿酒和金寶,一臉唏噓的盯著被醫(yī)生圍繞著檢查的小龍。
“江江快來看,這人好慘呀,好多血啊,胳膊腿都斷了。”
“腦袋都摔扁了,活不成了吧。”
村民也這么說,“這個背時短命娃兒大清早騎摩托車去哪?騎那么快做什么?”
“我經(jīng)常看到他把摩托車騎得飛快,我就覺得早晚得出事,沒想到真出事了。”
“不知道人有沒有事?葉大嫂就這一個兒子。”
另一邊的小貨車司機(jī)也是一臉懵,整個人都還沒回過神,直到這會兒交警匆匆趕到詢問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說著當(dāng)時的情況:“警察叔叔,真的不是我的錯,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聽到警察叔叔四個字,比司機(jī)還年輕十來歲的交警嘴角抽了抽,“我們會調(diào)查。”
司機(jī):“警察叔叔,我和你說呀,我剛才好好在大道上開車,車速也慢,結(jié)果他直接從岔路口飛出來了,撞在了我的車頭上,他整個人咻地一下飛進(jìn)了旁邊的亂石地上。”
“他流了很多血,不會死吧?真的不是我的問題,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江溪看著昏迷不醒的小龍,已經(jīng)被抬上救護(hù)車,而他的摩托車撞在貨車上,車頭都撞癟了,后視鏡、前輪胎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