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的煩躁籠罩著他,像一團陰魂不散的烏云。
陸云澈起身,走到吧臺邊再要了杯酒。
臺上的歌手唱著纏綿的情歌,特意調暗的光線下,營造出癡情落寞的氛圍。
[我們變成一對差點緣分]
[裝成朋友
少點天真]
[坦然不是每個人都能]
……
[可你眼中深情的對白如煙花短暫]
[新鮮感總歸不是愛]
[回憶在倒帶
要怎么釋懷]
[說著放下卻陷入無限循環]
誰想的安排這么些歌,一首比一首苦。
這酒館是陸云澈年輕時開的。
十八歲生日當天,他和家里出柜了,他爸氣的要死,不準他出門,讓他在家里好好反省。
陸云澈干脆就從三樓的窗戶里翻出去,徒步從城郊走到市區,徹底和家里決裂。
盡管銀行卡被凍結了,但陸云澈在高中時就很有經濟頭腦,靠投資賺了不少。
一個月后,陸云澈盤下一家店面,距離陸氏集團不到15公里。這家店面原本是個飯店,后來被陸云澈改裝成一家gay吧,生意很好,全區聞名。
再后來陸云澈忙于學業,把酒館讓給朋友經營了。
但他時不時會來這里喝酒,聽聽歌看看表演。
這段時間太忙,他好久都沒過來了。陸云澈都不知道現在這個酒館變成苦情酒吧了。
沒勁。
陸云澈垂眸,注視著杯里猩紅色的酒液。搖晃的酒杯里,液體宛如流動的血,一層又一層地掛在玻璃杯壁上。
煩死了,卻又不知道在煩什么。
陸云澈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起身準備離開,余光卻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淺栗色的短發,柔軟又順滑。金絲眼鏡在昏暗的環境下閃閃發光,鏡鏈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