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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掛中天。
季年站在柏樹下等著陸云澈。
好冷——
昨天沒問清楚時間,今天季年只能在這里等。
墓園大的驚人,天一黑起來,面前的路便若隱若現。只有身旁一個個白色的墓碑無聲的矗立著,風過樹梢,無端給人一只只幽靈來回穿梭的錯覺。
季年越等越害怕,但是來都來了。
這樣陰森的氛圍里,最怕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這種時候,回頭不是,不回頭也不是。
“季助理!”
陸云澈那賤兮兮的聲音從喇叭的震動膜里傳來,吵的季年眼皮一跳。
本來還有覺得點恐怖,被陸云澈這么一攪和,倒變成了什么黑色幽默的喜劇。
季年抬眸,目光卻定在陸云澈手里的藍色喇叭。
似乎是察覺到季年的視線,陸云澈臉上笑意更盛。一點都沒閃躲,反而把喇叭伸得更遠,還晃了晃,好讓季年看清楚。
有病嗎?
這人怎么來墓地還帶個喇叭上。
不怕擾民,呸,擾鬼嗎?
“我朋友在附近拍戲,看著挺有意思,隨手拿的。”
陸云澈輕笑,暗自欣賞著季年臉上詫異的神情。
“季助理呢?”
“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陸云澈以喇叭為槍,對準季年,慢悠悠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架勢擺明了是要逼宮,但他季年是那種會屈服于yin威之下的人嗎?
季年輕輕挑開喇叭,抬眸望向陸云澈,平靜地開口道:“我好像是知道有這么個東西。”
“可陸總又是從哪里知道的呢?”
季年的眼睛隱藏的無框眼鏡下,讓人捉摸不透,語氣卻是不緩不慢。
陸云澈彎了唇角,眼眸微瞇,拉長語調輕聲道:“這就是另外的價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