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徒兒都已經到了可以找道侶的年紀了。
師寐心下一嘆。
如果可以,他希望徒弟永遠也不要長大,只承歡于他膝前,不奔向其他男人的懷抱。
可惜,這不可能。
“抱歉,師父時常忘記了。”他和聲道。
“算了,我原諒師父了。”賀梅子朝他甜甜一笑,又繼續梳理自己的頭發。
師寐的眸光落在她發間插著的珠花上,微微一凝。
再看著徒弟毫不設防的姿態,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該開口了:
“徒兒,為師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啊?”賀梅子梳理頭發的動作又停了下來,她隱約察覺到了師父鄭重的態度。
師父看著她,似是斟酌著言辭:
“為師瞞了你,在今早送給你的珠花上,施放了監聽的術法。”
“……”
“一開始,為師想過要告訴你實情的,但為師擔心你在與蕭宗主相處時態度有異被察覺出來,雖然最后好像殊途同歸了。”
“……師父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不放心,我的徒弟還很年輕,又太過懂事,我擔心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也只藏在心里,一個字也不說出來,也擔心她會不會上當受騙,被別的男子欺負,或是占了便宜。”
師寐微微搖頭:
“為師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太卑劣了,利用自己徒弟的信任,借保護之名,行監視之實……尤其是,當我看到她為我送她禮物而欣喜的時候,便更自責。”
賀梅子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只是目光兇得像刀子,要在他臉上扎出洞來。
師寐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語,便道:“徒兒,對不起,讓你空歡喜一場是我的錯,你要為師怎么補償你?”
賀梅子慢慢摘下頭頂的珠花,手指摩挲著其上的珍珠,表情不喜不怒:
“我說今日蕭宗主的態度為什么這么奇怪,他是發現了?”
“嗯,他今日已經發現了,還警告了我。”
“那現在這支珠花上應當沒有監聽的術法了?”
“已經沒有了,你是想要毀掉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