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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頁）

“抱歉。”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以掩飾尷尬，“您不要往心里去。”

楚惟聽了，卻有些失落。

倒不是因為沒法去看看伯爵家的植物園和更多的鳥兒，而是他長到八歲，還從來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被邀請去朋友家玩兒。

楚南膺倒是和渾小子們經(jīng)常互相串門，玩到夕陽落山，再從對方家里提著點心和玩具回自己家；但他們從來不會帶上他，當(dāng)然不會。

過去楚惟沒有朋友，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和未來更不會有——神廟可不是交朋友的地方，「圣子」更不是可以有朋友的身份。

他永遠(yuǎn)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小圣子從進(jìn)來就沒搭理過他，這會兒的沉默，埃德蒙也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原本是同殿下一起看椋鳥來著，看看看著，他的眼神就粘在了圣子身上。

冰雪般無瑕的肌膚，長而卷翹的睫毛，夜光寶石一樣美麗的眼睛。

……真好看啊。

就算是妹妹哭鬧著請求母親從拍賣會重金買下的人偶娃娃，精致程度也不及圣子的萬分之一。

埃德蒙盯得入了迷，差點兒無意識地要上手去摸——還好即使被腦中某根意識到危險的弦阻止。

家里的人偶娃娃要是被他擅自摸一下，妹妹會大哭大鬧三天。

若是換作圣子殿下……呃，他大概會像之前那個傻子一樣，直接被扯斷手臂吧。

埃德蒙驚出一身冷汗，正打算說點兒別的緩和一下氣氛，就見小圣子已經(jīng)收回手，跟椋鳥輕聲道“我明天再來看你”，然后離開了休息室。

從頭到尾沒再看睨過他第二眼，完全把他當(dāng)空氣。

埃德蒙恍恍惚惚目送那撩動自己心尖的雪白圣袍消失在休息室的簾幕之后，腦海中只回響著兩件事：

一，殿下的聲音好好聽；

二，殿下……好香。

像鈴蘭也像雪霧，纖細(xì)又輕盈，好似轉(zhuǎn)眼便會融化在掌心。

埃德蒙摘下帽子放在xiong口，嘆了口氣。

這讓他很難辦啊。

除了康復(fù)中的小椋鳥，楚惟還有另一件關(guān)注的事兒，至高祭壇那兒死氣沉沉的焦土，在他那次去過之后，居然冒出了一層淡淡的藍(lán)。

這是個好消息，因為原本在這兒生長的艾緹瑟爾花，就是淡藍(lán)色的。

也許是圣子與圣靈之花之間有某種命定的關(guān)聯(lián)，也許只是巧合，總之，在楚惟光臨過一次后，枯萎多年的土地和深埋其中的花種，居然有了復(fù)蘇的征兆。

正如此前所期待的那樣，生長圣靈之花的土壤乃是純凈之地，圣子可以親自行走在上面。

得到大祭司的同意后，楚惟時不時去那里待一會兒，久違地用腳掌感受大地的脈動，期待花兒們早日破土而出。

理論很純凈，實際上的焦壤仍然臟兮兮。楚惟每次去完，腳上難免沾一層灰黑，迦隱就會放下所有事務(wù)，親自過來幫他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