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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4頁）

楚惟嚇了一跳，慌亂地朝周圍看，壓根沒聽后面都講了什么。

一大堆話只記住了開頭，男孩好像叫……s？

s聽見自己的身高和上次量的時候壓根沒變化，金瞳暗淡下去，從體檢箱里出來，失望地撇撇嘴：“新藥打起來那么疼，也不好用嘛。”

這句話楚惟聽清楚了。

打藥？s生病了么？

自己以前時不時要為楚南膺供血，后者只要換藥他都得跟著試驗，確保兩人身體情況同步。那種被逼著注射的痛楚至今想來仍叫他冒冷汗。

楚惟看著s，產(chǎn)生了些微妙的同病相憐。

s雖然不太像普通人，還是他最敬而遠之的、很有活力的同齡男孩，但s既沒有捉弄他，還幫他穿了鞋。

楚惟想，自己并不像討厭楚南膺和埃德蒙那些人一樣討厭s。

“……所以我覺得其實還是調(diào)整一下肌肉密度比較好啦。我可能長個子的時候會抽筋，應(yīng)該會很疼吧？要不嵌入一下芯片更好實時監(jiān)測……楚惟，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男孩吐出一大堆楚惟從來沒聽過的古怪詞匯，見他愣愣地望著自己，張開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楚惟，你在發(fā)什么呆？”

他的指甲長而尖，看起來輕易就能撕碎一個人的喉嚨。

楚惟非但沒有懼怕，反而直視那雙比利爪更加驚心動魄的金色眼瞳，問了個在意許久的問題：“為什么……嗯，你每次跟我說話之前，都要先喊一遍我的名字？”

男孩甩了甩尾巴，理所當然：“這樣我就不會忘記你了。楚惟，不管轉(zhuǎn)世到哪里，我都會找到你的。”

轉(zhuǎn)世？

楚惟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

菲亞蘭信鬼神，但不信轉(zhuǎn)世。人死如燈滅，再無往生，命途如此。

但他更關(guān)心的是s說的后半句話：“就憑名字嗎？”

“也不是。但名字是最先的記號——我的名字也是你取的，不是嗎？”男孩笑盈盈地看著他，“楚惟，我很喜歡我的名字，但是更喜歡你的。”

楚惟張了張嘴，下意識想問他叫什么。

可是這樣就會暴露自己不屬于這里，也不是s熟悉的那個「楚惟」。

不知為何，他并不想在男孩的臉上看到失望和傷心。

他小心地掖起秘密，繼續(xù)聽男孩搖頭晃腦講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

s看起來總是很快樂，但又不是純粹的、毫無負擔的、屬于稚童的快樂——那種快樂更像是因為有他在身邊，因為見到一個人而喜悅。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另一個楚惟，不管只是重名，還是鏡中的另一個靈魂，總之，s一定很喜歡那個楚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