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瞳孔中映出逐漸放大的討厭面容,他一點都不想和這個人有接觸,這個角度卻很難避開。
就在石本卓即將抓住他的斗篷時,發生了奇怪的事:前者的手被彈開了,像是和楚惟之間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
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石本卓卻感覺到手好像被誰咬了一口。
他
惡、龍、咆、哮——!……
審判所。
洛格托深呼吸好幾次,給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設,確認自己的憤怒不會表現得太明顯,才苦大仇深地開口:“大祭司大人,這樣做會不會太冷酷了些?他們……他們的確犯了錯,但也不至于判得如此之重吧?”
和佝僂且白發蒼蒼的紅衣主教相比,大祭司高大挺拔,年輕俊逸,光是從氣場上就贏太多。
迦隱在人前永遠戴著足以遮住上半張臉的兜帽,輕易不會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雙眼:“是嗎?我倒覺得這樣的力度剛剛好。不這樣,又如何讓他們長教訓呢?”
年長者氣得手抖,斜眼看著旁邊人握住的法杖,總覺得自己才是要拄拐杖穩住的那一個。
今日審判所處理的這批人其實只是犯了點兒不痛不癢的輕微錯處,洛格托邀請迦隱成為主審判,于是通通被后者頂格處理。
被嚴懲的這些全都是主教派的人,他早有預感大祭司不會手下留情,但也沒想到會如此心狠手辣,甚至有一個因為weixie婦女被迦隱判處碳刑——這在洛格托看來完全不是什么大錯處嘛,賠個禮道個歉就夠了,女人被摸兩下又不會少塊肉。
唯一能解釋的,或者說兩方都心知肚明的,就是迦隱用派系之爭為量刑加了碼。
洛格托清楚,但沒處說。這畢竟……
“其實主教大人完全可以自行裁斷。”迦隱悠然道,“閣下一定要邀請我來主理,真的只是因為相信我的判斷么?不見得吧。”
他轉頭對著洛格托微微笑:“也許只是在下的胡亂猜測,主教大人是不是想用這件事來拖延時間呢?”
洛格托渾濁的瞳孔放大了一瞬,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大祭司大人說笑了。”
“我們都會有自己的目的和私心,這并非罪愆。”身高差距注定了迦隱看他總需要低頭,像種無可避免、卻又有意為止的俯瞰,“但我們最終都是為了教廷的發展,為了菲亞蘭的安寧與繁盛——您說是嗎?”
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擺成這樣了,洛格托還能反對不成?
他訕訕道:“那是自然。”
有侍從來報,圣侍嬤嬤求見大祭司。
迦隱瞥了眼金果臉上的焦灼,對她輕輕一點頭。
接著,法杖點了點地面:“主教大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