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
我跟你還不熟好嗎。
“楚惟。”凱厄斯保持著那個委委屈屈的表情和姿勢喚他。
少年睨他一眼:“什么?”
“楚惟,你不要生氣。我只是……”凱厄斯一副豁出去的架勢,視死如歸,“我只是太想你了。”
楚惟在這個突然拋過來的直球面前甚至忽略了“想念”和“亂起稱呼”兩件事之間根本沒有直接聯系,表情怔忪。
半晌,他垂下眼,語氣輕飄飄的:“抱歉,我還是……”
他想說,我還是想不起來你是誰。想說就算你現在對我……我也沒辦法回以同樣重量的感情。
但在他闡明那些渺遠的歉意之前,凱厄斯先笑起來:“沒事啊。”
青年好像當真毫不介意那樣聳聳肩:“楚惟,你遲早會想起來的。你說過不會忘記我,永遠不會。”
永遠。
對于一個還不到十七歲的少年人來說,「永遠」實在是個太過模糊的概念。
但凱厄斯是那樣篤定,好似他們曾經真的為此約定過。
楚惟無比期盼自己能早日想起來,不僅是不想再看到凱厄斯的失落,更為了自己不要做這個追逐游戲中更被動、更一無所知的那一方。
凱厄斯見他不講話,習慣性地想要甩一甩尾巴。
然后想起來自己現在是人形,沒有尾巴。
于是他決定換個策略,轉眼成了七八歲,嫩嫩的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眨巴眨巴金燦燦的大眼睛:“楚惟,楚惟!”
他什么也不用說,光是這樣看著楚惟、脆生生喊他名字,就足以讓飼養員投降了。
楚惟捂住眼睛。
……隨地大小變也太犯規了吧!
蘑菇鼠們效率非常高,沒一會兒下了樓。
楚惟問依米:“如何?”
小姑娘彎彎眼睛,比了拇指。看來已經成功驗收。
紅綠燈再次在楚惟面前一字排開:“報告夫人,打掃完畢!”
楚惟還是覺得那兩個字怎么聽怎么別扭:“可以換個稱呼嗎?”
蘑菇鼠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齊齊看向已經回到成年人體型的凱厄斯。
這回凱厄斯沒法當自己不存在,也沒辦法像之前瘋狂暗示老薪那樣讓它們趕緊走;這三個小東西沒老薪那么聰明,必然會大聲問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