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晚了一些?”楚情詞抬眸看過去,興師問罪,“代月,你是幾天前就給我發消息了,說是到了店門前了吧?”
名叫代月的女人先是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風鈴,才向著吧臺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欸~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兇巴巴的?”
而后直接輕飄飄地一跳雙腿交疊坐在了吧臺上,面帶寵溺的向楚情詞湊過身去,一顰一笑風情萬種,“該不會是這么久沒見,太想我了吧?”
字字句句間帶著曖昧的語氣,加上大膽的動作都喻示著代月與楚情詞之間關系匪淺。
陸拾離低垂著頭,眉頭微皺擺弄著黑屏的手機,作為一名合格的店員她知道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
但卻支楞著耳朵,畢竟聲音是她們不控制音量,所以她聽見了也不能怪她,絕不是她自己對她們之間的關系感興趣!
楚情詞關注著陸拾離的小動作,冷聲道:“下去。”
代月油鹽不進,伸出手掌依舊用著軟綿綿的語調,“人家好不容易剛出來,就跑去海底替你收拾爛攤子,喏~你看,我掌心里還留疤了,都是你那狐火灼的!”
陸拾離偷偷瞄了一眼,確實有塊小疤。原來那個時候她也在?
“好好下去說話,不然我要動手了。”楚情詞耐心用盡了。
“好吧。”代月拿捏住分寸,從吧臺上跳下來,柔若無骨的右手卻一下輕搭在了陸拾離左肩上,“那我坐哪兒呢?”
陸拾離右眼皮一跳,眼看代月就要在自己腿上坐下了,她連忙抓起手機,矮身往右邊挪開步子像一株順勢倒下、不堪重負的小草,“那你就坐這兒吧。”
可旁邊不都是空座椅嗎?!
“謝謝。”代月目光真摯地看向陸拾離并道了一聲謝,似有意無意的道:“剛剛我在來這兒的路上,遇見了那個叫吳虞的小孩,提著一袋東西在外面亂撞,好像是迷了路。”
“吳虞來這兒干什么?”但這給了陸拾離一個暫且離開這兒的機會,不用硬生生地在這兒偷聽了,“我去接她過來。”
不等楚情詞回答,她就逃似的往外走。
楚情詞將目光從遠去的人身上移開,看向代月。這她一眼就能看出是個什么情況,無非就是代月施了法讓吳虞一直在外面兜圈子。
陸拾離一離開這兒,代月就和變了個人一般正經了許多,看著屋外陸拾離遠去的身影輕嘆一聲:“又見面了,看上去一點兒沒變。”
等她轉回身時撞見了楚情詞難以捉摸情緒的雙眼,微微有點底氣不足,“我就逗逗她,誰讓她還不開竅,別生氣嘛~”
“下次再動手動腳,我就給你丟出去。”楚情詞隨手翻起一個玻璃杯倒了些許自己釀的酒遞過去,“但海底之事多謝你出手相助。”
她這只妖向來愛恨分明。
之前她在海底被那群殺不盡的魚妖包圍時,感應到外面陸拾離在遭受鐮幽的攻擊,一時心急亂了分寸,沒有控制好下手輕重。
如果不是代月及時趕到,那擴散出去無法收回的火焰會奪去許多生靈的性命,背上無數業障。那臭泥鰍確實是下了功夫研究,能想出這樣下三濫的辦法來拖住她。
“誰叫她把人家贈與她的鱗片做成風鈴送給了你,拿我的東西做人情,哼~總要付出點代價。”代月右手提著杯沿撐在臺面上輕晃,眼底掠過一片曾經的過往。
鱗片是她自愿贈給陸拾離給她防身用的,她是蛟龍,那鱗片能提醒她周圍有對她意圖不軌之人,護她周全。
所以即使做成風鈴,只有遇見陸拾離本尊或者是心懷惡念的人才會響。
“不過你確實是要謝我。”代月得意地搖了搖杯子,屈起指尖點了點掌心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