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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頁）

鐘語燦趴在張毓卿身前，聽著她劇烈跳動(dòng)的心臟與呼吸，感覺自己好像又重新獲得了生命。

“這回，我抓住你了！”

張毓卿并沒有因?yàn)榘踩砷_手，反而用力收緊手臂，說話時(shí)顫抖的尾音像是緊繃到極致的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斷開。

“張毓卿，我好疼啊。”鐘語燦蜷縮起身體，指尖抓緊張毓卿的衣角，將整張臉埋入她的懷里，小聲抽泣，呢喃著：“真的，真的，很疼……”

張毓卿閉上雙眼，心臟被鐘語燦的哭泣聲一圈一圈包裹，收緊，酸痛無比。

“對(duì)不起。”她哽咽著，右手指尖穿過鐘語燦的長發(fā)，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想要給她帶去一些安慰。

她那幾天不該和鐘語燦置氣。

她那天不該上天臺(tái)背書。

她那天不該……沒能抓住鐘語燦。

“你打算以后每次都要和我說對(duì)不起嗎？”

上一秒還是哭包的鐘語燦從她懷里抬起頭來，紅著眼眶皺著眉，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rèn)真：

“那天不是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嗎？張毓卿，我不怪你，那不是你的錯(cuò)！”

明明那天晚上，她們就把話說開了的！

張毓卿抬眼看著鐘語燦，故作生氣的模樣是如此鮮活，好像她與她之間斷開的那二十多年的光陰在這一刻重新接續(xù)上了。

她抬起右手，將被淚水沾shi貼在少女臉上的發(fā)絲撥開，“如果那天，我能跑得和今天一樣快就好了。”

“沒人能知道意外會(huì)是什么時(shí)候來，你應(yīng)該繼續(xù)向前走才對(duì)，不要總是回頭看。”

鐘語燦瞥見張毓卿掌心中鮮紅的傷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看向身下人，原本她身上干凈利落的白色襯衫，現(xiàn)在成了亂糟糟的一團(tuán)。

灰燼、血跡、淚痕夾雜在一起。

“壓、壓著你了，不好意思……”鐘語燦紅著臉立馬爬了起來，心疼地扶起張毓卿，手指沿著她掌心傷痕的邊緣輕輕劃過，“肯定很痛吧？”

“這些不算什么。”張毓卿收回手，平靜道：“不疼的。”

這些不算什么。

鐘語燦心里一片復(fù)雜。

是啊，這些年，張毓卿從一個(gè)不被她人重視的人，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這個(gè)被人敬仰的地位，肯定吃了不少苦。

“嗯～不疼的。”鐘語燦做了搞怪的表情，“你這話，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