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九點,八所大門口。
張小趣攔在了劉冰枝車前。
“冰枝,你聽我解釋,我真是微信被盜了。你該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給你發那種下三濫的圖片?”
劉冰枝唰地一下,臉紅到脖子根,“都不重要了,張小趣,我們不合適,你別再纏著我了行不行?”她正要關閉駕駛室的窗,卻被張小趣伸手擋住。
“就為了那個窮學生?我們可是指腹為婚的。”
劉冰枝有些不耐煩了,聲音也明顯大了起來,“別胡說,我和他只是朋友。還有,我再說一次,我們并沒有指腹為婚,這只不過是父輩說的玩笑話,你不要太當真了。”
“你可別逼我!”張小趣狠狠道。
“你想怎么樣?”劉冰枝冷冷地看著他,料他也不敢怎么樣!
張小趣的臉變得陰森起來,緩緩道:“要是我把陳年往事都說出來……”
“你敢!”
劉冰枝怒不可竭!張小趣的無恥在她心里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對于經歷者來說……
1988年,深冬。
剛剛獲得諾氏物理學獎的京都科學院院士劉震東與妻子烏賢惠相擁而泣,這個獎項無疑是對他莫大的肯定。
那時,他剛三十出頭,前途一片光明!
一紙調令,他和妻子去了錦陽,這個城市不大,卻有著世界聞名的國家第八機密研究所。
劉震東的職位是八所所長,此名乍聽,似乎官不大。其實不然,怎么說呢?在當地,就算是本省的一把手見到他,都得低頭哈腰地叫他一聲老師。
就在這個冬天,他收到一份奇怪的郵政包裹。包裹里沒有其它東西,只是一張照片和一張橫格紙。照片上的內容便是渣滓洞里的壁畫:一個男人抓著個圓形的東西,男人的四周,數不盡的似人非人的東西或站立、或下蹲、或側臥……姿態各異;紙張上則是一副手畫的簡易地圖,地圖下是一排小字:渣滓洞,位于神龍架。
研究山洞壁畫本身就是考古學家該干的事。劉震東雖然是個物理學家,但這讓他想起祖輩們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隱約覺得,這張照片上的內容就是先輩們一直在尋找的答案。現在這個包裹又無緣無故出現在他的眼前,這件事絕非偶然。
劉震東隨即跟烏賢惠商量了一番,并向京都請纓,廣發英雄帖。
而后,一只百余人的隊伍組建了起來,這其中包括劉震東夫婦、張大剛、陳建設、張愛國以及其余四十余名科學家;;來自美國的探險家杰克鮑爾的父親文森,他帶著三歲的兒子也一起加了進來;后勤保障人員七十余名,廚師代明忠以及后來成為他妻子的駱琳琳和另外四名勤雜人員;安保隊長:張小趣的父親張山峰、周鐵騎以及六十余安保人員。
劉震東為組長,文森為領隊。對于這次未知的探險旅行,每個人都難掩興奮。一行百余人背著行囊,乘坐綠皮火車前往神龍架,一路有說有笑。
隊伍在星山縣下了火車,包了兩輛大巴車。那時的科研經費有限,擠得滿滿當當的兩輛大巴沿著崎嶇的碎石公路蜿蜒前行。一天后,到達神龍架原始叢林的邊緣。
叢林密布著高大的紅皮云杉、白樺樹,時不時從叢林深處傳出可駭的野獸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嗷、、吼……”
一些膽小的科學家打了退堂鼓,劉震東發表了一番鼓舞士氣的演講。
隊伍浩浩蕩蕩地向著北邊的叢林深處走去,每個人都背著沉重的行囊,步行半日,早已腳底灌鉛,步履蹣跚。
劉震東隨即安排在一塊相對較平坦的地方搭建帳篷。
在高大喬木的蔭蔽下,橫七豎八地布滿幾十頂軍綠色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