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明忠聽得動靜,鉆出帳篷,看著眼前十幾個巨大的黑影,心提到了嗓子眼。
駱琳琳和兩名女性勤雜住在同一個帳篷里,她們的帳篷和代明忠的帳篷中間只隔了兩頂帳篷。其中一個黑影就在她們的帳篷旁邊,駱琳琳從帳篷中探出腦袋,嚇得不敢動彈。
張大剛則也聽得動靜,探出腦袋,大叫了一聲:“媽呀!熊瞎子啊!”
這些黑影正是一群身形巨大的棕熊,正是覓食歸來的時候,卻見人類闖入了它們的領(lǐng)地。
張大剛這一吼,驚醒了其他還在睡覺的人。原本那些嚇得不敢吭聲的人也騷動了起來,營地里頓時亂作一團。
也正是這一吼,原本罩在駱琳琳頭上,流著哈喇子呆呆地俯視著她的那只棕熊猛地轉(zhuǎn)過頭,沖著張大剛奔襲而去。
駱琳琳慌忙縮回腦袋,拉上帳篷拉鏈,和其余兩名女性勤雜蜷縮在角落里,全身瑟瑟發(fā)抖。
那時的張大剛二十七歲,身形瘦弱,帶著副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別說是一頭巨大的成年棕熊,就是棕熊幼崽也能甩翻他十條街。
張大剛慌了,慌忙跑出帳篷,向著叢林深處跑去。不過人怎么能跑得過熊,那頭棕熊很快就奔至他身后,一只巨大的熊掌已經(jīng)舉了起來。張大剛嚇得坐在了地上,兩手撐著地,這一掌下去,恐怕只能來生再見了。他閉上了眼睛,做好了受死的準備。
“啪!”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鍋鏟拍在了棕熊的后背上,鍋鏟反射而出的幾縷月光射在張大剛臉上,驚恐面容一覽無余。
挺身而出的不是別人,正是傍晚的時候他還想狂揍一頓的代明忠,盡管他心里清楚,他肯定打不過代明忠。
代明忠一個鍋鏟下去,棕熊愣了一下,而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兩只前掌拍著胸脯,仰天怒吼了一聲,“唔……吼吼……”嘴角兩側(cè)的哈喇子隨著晃動的腦袋被甩了出來,濺在代明忠的臉上。
棕熊巨大的吼聲震得代明忠直耳鳴,但他并沒有退縮,又一個鍋鏟拍在了棕熊的微微顫動的肚皮上。
“啪!”響聲淹沒在棕熊的叫聲中,仿佛只有代明忠和棕熊能聽得到。
這一鍋鏟的力度給棕熊撓癢癢對方還嫌太輕,但棕熊卻不能忍受代明忠的這般挑釁。它兩只前掌猛地向著代明忠揮了過來,即將一個熊抱。
代明忠慌忙向后跳了一步,熊掌上尖銳的指甲化過他的胸膛,撕破了他的上衣,在他的胸膛上留下兩道血痕。
棕熊跟著上前一步,又一掌揮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閃了過來,她踩著那些高大喬木的樹干,身輕如燕。
代明忠正是絕望之際,這個身影讓他看到了希望。
“周隊長,救我!”
周鐵騎手持一把雙面尖頭匕首,踩在一根樹干上,向著棕熊猛地撲了過來。“啊!”隨著她的大叫聲,匕首刺進棕熊的后背。棕熊慘叫一聲,痛得瘋狂地扭動身體。周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拔出一只54式手槍,對著棕熊大張的嘴,扣動扳機。
“砰!”一聲槍響,棕熊倒在了地上,一群寄生蟲從它的身上蜂擁而出。
棕熊的死讓其它原本還呆呆地看著四處奔逃人群的棕熊發(fā)了狂,它們憤怒了,變得狂躁不安。它們跑動起來,逢人就抓,見人就咬。頓時,驚呼聲、慘叫聲、槍擊聲、棕熊的咆哮聲混做一團,場面混亂不堪。
“保護劉所長!”張山峰手持手槍,大聲叫著向著位于正中的那頂帳篷沖了過去。
劉震東和烏賢惠早已穿好了衣服,棕熊的出現(xiàn)讓原本還沉浸在性福之中的他們有些懊惱,也甚是恐懼。
“別怕,有我呢!”劉震東摟著烏賢惠的肩,輕聲說道,全身卻不自覺地發(fā)著抖。
張山峰扣動扳機,一槍射在即將踩到劉震東帳篷上的一頭棕熊的腿上。那頭棕熊慘叫一聲,轉(zhuǎn)過身來,拖拽著一只受傷的腿,跌跌撞撞地沖著他狂奔過來。“砰!”張山峰又一槍,正中它的腦門心。
“東哥,快出來!”張山峰拉開帳篷拉鏈,拽出了驚慌失措的劉震東和烏賢惠,向著不遠處的小山坡跑去。
“張隊長,你放心,我一定生個女兒,你的兒子不會打光棍的。”劉震東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