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拖地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每一聲都像重錘砸在蘇小記的心臟上。她攥緊頸間發燙的玉佩,碎裂的墻磚在腳下發出刺耳的呻吟。玄墨的翡翠瞳孔在手機微光中縮成兩道豎線,石膏爪深深勾進她的衣領。
「活物的心跳……但混雜著死氣」
越往下走,空氣越粘稠。鐵銹味里裹挾著腐木的酸臭,墻壁上覆蓋著厚厚的苔蘚。電筒光掃過石壁,照出層層疊疊的抓痕——細密的貓爪與野獸撕裂般的溝壑交織,最深處滲著暗紅色的結晶,像凝固的血淚。
“吱嘎——”
臺階盡頭,三米高的鑄鐵門攔在眼前。門縫不斷滲出瀝青般的粘液,在地面蝕出蜂窩狀的凹坑。蘇小記的手剛觸到門環,整扇門突然浮現血管般的紅色紋路!
「退后!」玄墨猛撲向她肩頭。
鐵門中央凸起一張扭曲的人臉浮雕,嘴唇機械開合:
「非蘇氏血脈者……死……」
粘液驟然噴發!玄墨的翡翠右眼迸出綠芒,毒液在距她們三寸處凝固成冰錐。蘇小記趁機咬破食指,將血抹在人臉額間——
“轟隆!”
巨門向內坍倒。門內景象讓蘇小記血液凍結:
九根青銅柱環形矗立,柱身刻記蠕動的咒文。碗口粗的鐵鏈從柱頂垂下,鎖住中央跪坐的人形生物。那人脊背佝僂如蝦,左半邊身l覆記青黑鱗片,右臂卻完全異化成森白骨爪。最駭人的是他的臉——左眼是渾濁的人瞳,右眼卻是與玄墨別無二致的翡翠豎瞳!
骨爪突然攥緊鐵鏈!
“走!”嘶吼震得灰塵簌簌落下,“這是陷阱!”
玄墨卻像是被雷擊中般僵直。
「父……親?」
翡翠右眼涌出血淚。
怪物右眼劇烈震顫:“墨兒……你還活著?”
破碎的記憶涌入蘇小記腦海:
暴雨夜,父親捂著眼沖進家門,指縫滴落翡翠色的血……外婆用朱砂筆在他額心畫符,青銅柱破土而出將他拖入地底……年幼的自已抓著玉佩哭泣,玉中游過一絲貓尾狀的血線……
“爸!”她踉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