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真月的話音落下,一聲高昂的鳥鳴在安靜的迷宮里響起,接著就聽見了振翅拍打的聲音。
一根羽毛從空中飄落,千穗低頭看著那根羽毛:“這是什么鳥?”
“哼哼,我抓了世界上最兇狠的鳥放進來,你們就等著被收拾吧!到時候就算你們求著我放過也來不及了。”真月洋洋得意地哼笑兩聲,語氣歡快,就好像已經看見討厭的家伙被制裁得哭著求饒的景象。
太宰治用貓爪勾起那片羽毛打量幾眼后,氣定神閑地彎起嘴角:“啊~是這家伙啊。”
亂步徑直蹲坐下來,像只貓一樣用舌頭梳理貓爪:“完全用不著害怕呢。”
其余人左右看看,一頭霧水。所以到底是什么鳥?
陰影從頭頂掠過,巨大的翅膀投射下來的影子幾乎將眾人全部覆蓋。中島敦渾身的貓毛都炸開,他呲著牙仰望天空。
千穗仰頭環顧四周,遠遠地看見一只鳥正朝著這邊俯沖下來,速度快得幾乎要看不清。
“它來了!大家躲——誒?”
這不是海鷗嗎?這就是世界上最兇的鳥嗎?真月怕不是對“兇”有什么誤解。這玩意兒是只知道搶人薯條的家伙,就像峨眉山上搶人背包和帽子的猴子。
海鷗俯沖到一半后減了速度,緩緩落地,它不停轉動小腦袋打量四周。
千穗有種從海鷗的小眼睛中看到了問號的感覺。它似乎一頭霧水,不理解自己明明正在跟同類一起搶奪直立兩腳獸手中的薯條,怎么眨眼間就來到了鳥不拉屎的地方。
“她被海鷗欺負過呢。”米麗輕輕搖頭,嘆了口氣,篤定的語氣中飽含同情。
“大概被搶走過薯條吧。”弗斯萊也露出了于心不忍的表情,沒想到真月竟然還經歷過被搶走了食物這種可悲的遭遇,真是太慘了。
“話說,我肚子餓了,能把它抓了吃掉嗎?”弗斯萊盯著落在地面上的海鷗,眼瞳中發出幽幽的綠光。
“很遺憾,我們沒有攜帶燒烤架。”太宰治拍了拍弗斯萊毛茸茸的腦袋,“除非你接受生吃。”弗斯萊垂下眼簾,認真思考起生吃的可能性。
千穗和米麗大驚失色,異口同聲阻止:“不要思考這種事情啊!”
生吃鳥還是太超前了!
弗斯萊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可惜,他嘆了口氣,不舍道:“好吧。”
逃過一劫的海鷗眨了眨烏黑的小眼睛,一無所覺地邁著腿往這邊靠近。
太宰治盯著大著膽子逐漸接近的海鷗,眼里閃過一絲躍躍欲試,鳶色眼瞳中閃著精光。他壓低身體,四肢肌肉緊繃,貓尾在身后輕掃地面,一副狩獵的姿態。
千穗頭皮一緊,大感不妙道:“爸爸,生吃這種事情不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