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茶水招待的動作后國木田腳步一轉,繞到福澤諭吉的后頭站定。以往這個位置都是站著春野綺羅子或者直美,只是眼下情況特殊讓她們都待在了安全的地方,但派頭不能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福澤諭吉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關閉的門,門后竊竊私語的細微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但現在的場合下他可不能笑場。
福澤諭吉握拳掩在唇邊輕咳兩聲,打斷了弗朗西斯對自己的資產、履歷滔滔不絕的介紹:“敢問弗朗西斯閣下,組合又是對我們偵探社發布高額懸賞金,又是襲擊我們的社員,究竟是想做什么?”
弗朗西斯微微一笑,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撐在腿上:“嘛,不要露出這么可怕的表情嘛。”
福澤諭吉不合時宜地想著,如果不控制臉部肌肉用力繃緊,恐怕就要被門后的那群家伙搞破功了。
接待室外,眾人擠擠挨挨地堵在門后偷聽里面的談話。
太宰治小聲地指指點點:“國木田也真是的,都說了留一條門縫就好,結果他給直接關上了。”
中島敦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緊張:“那個男人看起來是組合里的老大,感覺很危險的樣子,社長和國木田先生在里面沒問題吧?”
比起中島敦,亂步則淡定很多,甚至還有心情舔著棒棒糖,他低下頭,底下三個小孩默契地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凝神細聽。
亂步問:“怎么樣?有聽到什么嗎?”
千穗調整了好幾個角度都只能聽見沉悶的嗡嗡聲,她懊惱咬牙:“為什么這扇門的隔音效果這么好?我們偵探社里也沒有壞人,這門到底是防誰啊?”
弗斯萊一言難盡地瞅了眼千穗,答案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防的就是你啊。
弗斯萊余光注意到米麗憋住一口氣,五官皺在一起,滿臉都漲得通紅。他詭異地沉默幾秒后,心力憔悴地按了按突突跳動的額角,發出靈魂拷問:“用耳朵聽聲音,你五官那么努力做什么?”
米麗憋氣到極致后,猛地深吸一大口氣,氣喘吁吁地小聲道:“因為亨德森老師在上課的時候說努力就可以破萬難。”
被這種話忽悠著認真學習多年的千穗伸出一根手指,怨念頗深地幽幽道:“信這句話不如信我是國家總統。”
太宰治提醒道:“小千穗,黑氣從你身上冒出來了哦~”
中島敦忽然有些羞赧地撓了撓臉:“其實我耳力還挺好的,不如讓我來?”拖異能力的福,他的耳力比常人要好上不少。
“還是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吧。”弗斯萊一手拉走一個,把位置讓出來。
中島敦干笑兩聲:“嘛、雖然我也不是專業偷聽對話的。”
千穗對中島敦豎起一個大拇指:“加油!”
中島敦側著臉貼在門板上,里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對話。
“昨天我讓下屬替我向貴社打招呼,不過他們好像會錯意了,我真是太抱歉了~這些是賠禮。”
福澤諭吉面無表情地將視線落在茶幾上的那一箱錢上,對方虛偽又不以為意的嘴臉和這一箱子錢完全是在侮辱武裝偵探社。他毫無誠意的道歉完全就是在看不起武裝偵探社。
國木田被對方目中無人的態度激起了火氣,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怒目而視:“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