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之一言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沈霜云目送他,在他邁出門檻時,說道:“大哥,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仇人。”
“我的心很正。”
“僅為求生罷了。”
裴寂之身影微頓,頭也沒回,大步離開。
——
沈霜云又在宮中住了一日,太醫(yī)檢查,她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裴貴妃命人把她送出宮去。
未婚姑娘,住在后宮太久,終是不好。
謝夫人親自來接她,眉眼間又是關(guān)心,又是疼愛,“真的全好了?還疼不疼?”
“太醫(yī)說沒說,用不用在服些藥?有沒有忌口?”
“我給你備下了補品養(yǎng)身的膳食,咱們先吃上兩個月,年紀(jì)輕輕的女孩子,可不能落下毛病。”
“母親,我已經(jīng)沒事了。”
沈霜云笑應(yīng)。
兩人回到降云閣,謝夫人叮囑她,“早晚不用到我院里來,好好休息,有事我會讓照野來找你。”
“要不是寒聲把他打發(fā)去迎臨淵,他早跑來了。”
“父親和三公子回來了?”沈霜云心中一悸。
“唉,陛下遇襲的事兒,寂之像是查到靖南王那里,你爹奉命巡視去了,只有臨淵能回來。”
謝夫人輕聲,深深蹙眉。
想起裴臨淵的粗魯脾氣,跟九卿暴躁不同,臨淵九歲入軍營,十二歲殺人,十年征戰(zhàn),手上性命何止千萬?
他又跟寒聲格外親近,寒聲他……
霜云救駕后,謝夫人特意跟裴寒聲商量,想著百花宴別辦了,理由都替他找好,“霜云受傷,正該養(yǎng)著,別勞動她了,你想跟妹妹親近,什么時候不行?”
臺階遞得恰好。
裴寒聲卻不下,執(zhí)意要辦。
臨淵寫信回來,也是口口聲聲,會給‘新妹妹’好看,母親等著瞧熱鬧就是!
沈霜云垂下眉。
謝夫人嘆息,這樣心思細(xì)膩的孩子,怎會察覺不到宴無好宴。
“沒事,有我呢。”
她輕聲。
沈霜云的眉頭,一直沒解開。
直到一天后,宮里傳了圣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