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鋒被問得面紅耳赤,不可能回答說兩人至今還是分房睡,他也沒想過要和江樂陽生孩子,他更不喜歡旁人這樣談論江樂陽,所以問什么都用舉杯擋過去。
“他們說你就聽啊?”江樂陽給他倒了杯溫水,蹲著在櫥柜里找蜂蜜罐子,想給他兌點蜂蜜水。
還沒擰開罐子,又聽見他一本正經回答道:“我覺得他倆說得對。
”江樂陽直接笑出聲了,喝醉的陸鋒比清醒時更有趣,像個直來直往的小孩子,心里有什么話都往外說。
“你笑什么?”杯子里的蜂蜜攪拌融化,江樂陽舔了舔筷子,確定甜度剛剛好,這才彎腰湊到他面前,把水杯遞給他,可是陸鋒不僅不接,還坐直了上身,認真問她笑什么。
總不能說笑你說話幼稚,江樂陽想著反正他也醉了,隨口敷衍道:“我沒笑,你聽錯了,來,先喝口水緩緩。
”陸鋒攥著拳頭不肯接,堅定地反駁她:“我聽見了,你剛剛真的笑了。
”大概是當過兵的原因,陸鋒這個人還挺較真的,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只是這幾年做生意隱藏了很多,喝醉之后又都表現出來了。
江樂陽又被他逗笑了,沒出聲,但是嘴角上揚,還笑出了一排牙齒。
“我看見了,你還在笑。
”陸鋒抬手撫過她的唇角,力度輕得像是一陣微風,江樂陽臉上的笑容僵住,依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的手上有一層繭,指甲旁邊還有細碎的倒刺,江樂陽思緒亂飄,想給他抹點護手霜,可是她現在沒有護手霜,只有雪花膏。
陸鋒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覺得兩人的距離還是太遠了,他終于伸手接過江樂陽手里的水杯,卻根本沒打算喝,直接放到了茶幾上。
另一只手從身后環住江樂陽的腰,胳膊一用力,就將她拉進了自己懷里。
江樂陽眼睛都瞪大了,這還是兩人頭一次離這么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陸鋒的體溫,聽見他的呼吸,還有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心跳。
太近了。
心跳得太快了。
江樂陽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陸鋒的意圖,連恐懼或者是羞澀的情緒都來不及產生。
但是她并不抗拒,不抗拒陸鋒突然的親密接觸,不抗拒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哪怕他的胳膊不斷用力,好像做什么都不足以表達內心的情緒,所以只能抱緊她。
誰都沒開口。
此時此刻,擁抱就是最好的語言。
一開始和江樂陽結婚原本是出于責任,可是日復一日的相處中,陸鋒慢慢開始期待這段婚姻變得圓滿,只是心中自卑和守舊讓他不敢往前半步。
唯有醉酒后的片刻不清醒,他才能忘記所有顧慮,只剩下被江樂陽吸引的本能,想要靠近她、擁有她。
直到兩人完全貼緊,再怎么用力都不能更進一步,江樂陽才看清楚自己心里隱隱的期待,但陸鋒還是坐在沙發上,自己的后腰被勒得有點酸痛,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換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