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自己怎能如此狼狽的縮在這里。
懷揣著這種信念,轉身又往回走去,一步一步,緩慢卻又堅定。
重新在洞外停駐,咽下涌上喉口的血,婓妄理了理衣服,這才抬步跨了進去。
“婓公子此行,可是不太順利。
”面對去而復返的人,安珠微瞇了下眼,瞬間有了決斷,定定看著來人,面上似有幾分關切。
“不算順利,婓某慚愧,又要打擾姑娘了。
”斐妄笑著拱手做了一禮,便自覺在昨夜的位置盤膝而坐。
安珠抬步靠近婓妄,眼含關切細細打量著這人。
背后有片擦傷,傷口被雨水沖刷,已不再滲出血跡,只是有些泛烏,是中毒的癥狀。
面色蒼白,額頭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攏在袖中的手指在細微的顫抖。
安珠視線從對方身上劃過,重新對上婓妄黑沉的眼睛,不免驚嘆對方的忍耐力。
傷的這么重,難為他這么能忍,還在裝模作樣。
“傷口雖不再流血,看著卻不大好,得及時處理才是。
”對上安珠擔心的眼神,婓妄忽生出些動容,面上露出幾分虛弱。
“實在慚愧,一直蒙姑娘照顧。
所幸此行成功取到了身份牌,總算沒有白費力氣。
”說話間撥動了幾下懷里的身份牌,安珠手指微不可查的一頓又繼續向前,從腰間摸出另一小瓶藥粉。
微俯下身子,關切之意更濃。
“日后都是同門,眼見同門受傷,我又怎能袖手旁觀。
這是清毒散,還望公子不要推辭。
”斐妄放松了暗中握著的劍柄,盯著手里的藥瓶看了一會兒,眸色明明滅滅,又看向安珠擔憂關切的面色,終是無聲哂笑。
打開瓶塞將藥服下,盯著跳躍的火光怔忪出神。
等到骨髓中的痛意漸消,婓妄將視線移到已經睡熟的安珠身上,遲遲舍不得收回。
卻在對方似有所覺時,又猛地回過頭來,重新閉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大雨已有停歇的趨勢。
斐妄此時的情況也大有好轉,至少從面色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對了。
淋濕的衣服被內力烘干,習武之人體質好,一夜過去,再不見昨晚的狼狽。
“雨勢漸歇,今日是第四日,姑娘可有什么打算?”安珠打量著逐漸亮起來的天色,語調輕松。
“我想去尋一個人,雨停了,應該會順利很多。
公子今日可有覺得好些?”婓妄的聲音不自覺放輕,靜靜注視著安珠的一舉一動。
“勞姑娘費心,如今已經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