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既已動念違反契約,此事就十分嚴重、不可姑息,我已將他處決、以儆效尤。
”蠱雕托著那顆魔丹在眾人面前展示:“這個就是他的魔丹,上面的氣息與結界處殘留的完全一致。
請諸位見證、檢閱。
”混沌不再做聲,又恢復了沉默,他沒有具體化形,一直是以一團黑霧的樣子示人,此時一語不發好像一團胖乎乎的烏云,任誰都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九嬰見狀,心下犯了嘀咕,他看了一眼梼杌,示意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而后默默捋順著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和邏輯,始終覺得有點不對勁。
但此刻他沒有證據,故就算覺得有異也不能馬上就去查,只能先裝做什么都不知道,與蠱雕喝酒聊天。
轉眼酒過三巡,話題聊開了不少,已經從種花養鳥說到建筑風格對魔族健康的影響。
正欲探討這個正殿到底要不要透進陽光時,外面突然一陣喧嘩。
幾人抬眼看向殿外,只見一個報信官冒冒失失闖了進來,對著蠱雕說:“稟告西王大人,剛剛收到消息,九幽陰珀結界松動,似有裂隙產生!!”聞言,在座皆驚。
封印九幽陰珀的法陣上有梼杌、九嬰、混沌的一小片魔核,若是封印有問題他們第一時間就有所感知。
而今天早晨來的時候明明還都是正常的,怎么會才一會兒的功夫,結界就松動了?三人立即分別探入識海,驗證了報信官所言不虛——九幽陰珀的結界確已裂開,正在逐漸崩壞,需要馬上采取措施補救。
蠱雕見三人臉色不善,有些緊張地問道:“若是這樣,該如何補救?”梼杌當機立斷:“還能怎么補救?當初怎么封的,現在還怎么封,咱們再去一趟便是!”混沌對蠱雕解釋道:“當初窮奇在世,是我們四人各分出一片魔核壓在結界的四個陣腳處,如今他已身隕,單憑我們三人之力恐怕不行。
你既是新王,自然是需要你接替窮奇的位置。
”蠱雕自然沒有理由推辭,滿口應承下來。
眾人正欲行動,卻見九嬰面露憂色看著蠱雕、并不動作。
蠱雕被他盯得心里發毛,問道:“北王兄,你這是……”九嬰雙眼鎖住蠱雕的眼睛,緩緩道:“我只是覺得,這一切有點太過巧合。
蠱雕,你恰好今日設宴,陣法也恰好今日就破了;況且你一直以來對休戰契約的態度有多不以為然、盡人皆知,偏偏今日告訴我們你收拾了個激進派的‘叛徒’;再者,封印陰珀的陣法,布陣者在施法時皆需要顯出魔核、削去一片,這無異于自毀修為,若是有人趁此機會做些什么……恐怕我們兇多吉少啊。
”蠱雕聽了這番話,倒也沒惱,他又擺出三年前那副混不吝的表情,也盯著九嬰的眼睛反駁道:“第一,巧合從來就不是判定罪過的標準,你懷疑我,就得拿出證據來,證據呢?第二,結界破裂的消息此刻怕是已經傳遍各界了,就算是我們中有人做了手腳,你認為誰會給魔族時間、讓魔族在如此危急的時刻自查叛徒?怕是那些神族會第一個跳出來要你們給天下一個交代!契約會不會就此撕毀,就看此刻魔族如何應對了。
第三,據我所知,魔族給陰珀封印的這部分乃是一個‘陣中陣’,布陣者需要全部坐在一個將魔力隔絕的大陣中施法,對吧?那請問我身在其中又該如何趁機對你們不利?!”九嬰還是沒說話,混沌卻安撫道:“我確實會布開隔絕之陣,將我們四人的魔力全部隔絕。
屆時陣中只有我們四人,且全部無法使用任何力量,一損俱損!北王,事不宜遲,咱們沒時間再耽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