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千古惟此一人”也不為過。
南星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她側頭見沈酣棠呆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星伸手在她面前輕揮,沈酣棠就像大夢初醒一般回神,額頭上甚至還冒出冷汗。
“她……是我母親。
”這是南星完全沒想到的答案,見此地弟子眾多,南星拉著沈酣棠往僻靜溪畔行去,沿途留意著適合她們的留影石。
落花逐流水,幽蘭浥輕塵。
南星尋了處青草柔茵,廣袖輕掃,與沈酣棠并肩坐在溪邊石上。
潺潺水聲里,前塵往事漸次浮現。
“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舅舅陪在身邊。
他們說母親生下我后便病逝了,父親也意外犧牲。
”“可我追問,他們也不肯說,我一直不知道父親是誰。
”沈酣棠手絞著袖子,有幾分茫然無措。
十五年來沒有人可以與她分享埋藏在心底的彷徨,可面對南星,她卻像倦鳥歸林般,一股腦傾吐而出。
南星此刻還拉著沈酣棠的手,她們離得那樣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跳動的脈搏。
那洶涌的悲愴如月下潮生,也將她浸透。
她不知道命運是不是慣愛捉弄人,她與沈酣棠有著截然不同的心境與經歷,從天涯海角匯聚到此地。
一個生于仙門,享盡追捧與寵愛。
一個漂泊鄉野,無拘無束倒也自由。
但冥冥之中,似乎就是有股斬不斷的絲線把幾人纏繞在一起,斬不斷,理不清。
世人管這叫“緣分”甚至“劫難”,南星更愿意稱為“知己”。
正因同是失怙之人,南星才能看到沈酣棠被嬌蠻任性包裹起來的脆弱與善良。
她想找些有趣物什兒逗沈酣棠開心,手剛塞進錦囊,就摸到了成堆的靈丹妙藥、黃符朱砂。
都是謝澄所贈。
今日他為何沒來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