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充分的證據(jù),似乎也驗證了小武話語的真實性。
春杏的最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她癱軟在地,抑制不住的眼淚直流。
“夫人饒命!求夫人饒命?。∈恰翘K二小姐!是蘇卉小姐指使奴婢這么做的!”“她給了奴婢十兩銀子,讓奴婢在比試前,找合適的機(jī)會,去調(diào)換蘇大小姐的箭矢,想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拉不開弓或者是射不中靶子!奴婢……奴婢一時起了貪心,就……就……”春杏支支吾吾的說著。
“二小姐!二小姐!您救救奴婢吧!您說不會有事的……”春杏一邊哭喊,一邊朝著人群背后,蘇卉的方向磕頭。
“住口,你個賤婢,竟敢在此污蔑本小姐!”蘇卉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貓,指著春杏,聲音尖銳的說道,和她平日給人的印象,簡直天差地別。
精致的面容因憤怒和恐懼變得猙獰而扭曲,對于春杏的話,大家也不敢相信,但一個丫鬟也沒有必要去誣陷蘇二小姐。
“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定是你這刁奴自己起了歹心,如今事情敗露,竟敢攀誣主子!夫人明鑒!”蘇卉大步走向前,站在侯夫人面前,同時努力擠出委屈的淚水。
“夫人,這婢女,不知受了何人指使,先是陷害長姐,如今又來污蔑于我!求夫人嚴(yán)懲這刁奴,還卉兒清白!”蘇卉眼眶溢滿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安定侯夫人。
然而,她這番急于撇清的樣子,在鐵證和人證面前,便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眾人看向蘇卉的眼神變得充滿了鄙夷和審視。
然而孫瀟下意識地松開了扶著她的手,悄悄后退了半步。
“哦?不認(rèn)識?”一直冷眼旁觀的宋淮忽然開口,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一股寒意,聲音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
宋淮緩步上前,目光如冰刃一般,看向蘇卉。
“蘇家二小姐,倒是撇得干凈,本王很少參與這種宴會,昨日周兄親自前來送帖,于是答應(yīng)會來,只是今天趕來時間稍晚一些,沒想到碰巧路過假山附近,倒看見了些有趣的事。
”他頓了頓,欣賞著蘇卉如調(diào)色盤一樣變化的臉色。
“本王看見,就在比試開始前不久,蘇二小姐身邊這位貼身丫鬟。
”他目光掃向蘇卉身后一個同樣面色慘白,同時努力縮著身子的粉衣丫鬟。
“手里似乎拿著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匆匆地塞給了這位穿綠衣的姑娘。
兩人還低聲交談了幾句,神情頗為鬼祟。
本王當(dāng)時只道是下人間尋常往來,便沒有過多留意,如今看來……呵!”他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便不再言語。
只是這最后一聲“呵”,比任何直接的指證都更有力,晉王宋淮的身份和威望擺在那里,他的話,無人敢質(zhì)疑其真實性!蘇卉如遭雷擊,身體由于恐懼,微微顫抖,最后的僥幸也被徹底粉碎。
蘇卉看著周圍,或是鄙夷、或是是厭惡、或是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強(qiáng)烈的羞愧感,瞬間沖垮了她,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倒在草坪上——生生地暈厥了過去!“卉兒!”孫瀟驚呼一聲,連忙沖了上來,和那位粉衣丫鬟手忙腳亂地去扶。
場面一片混亂,坐在遠(yuǎn)處樺亭的一位白衣女子,腰間帶著一塊上好的紫玉玉佩,看著湖畔發(fā)生的一切,嘴角扯出譏諷地笑容,最終緩緩?fù)鲁觥按镭洝倍帧?/p>
站在她身邊地添茶丫鬟,微微上前柔聲到:“喬小姐,是否需要添茶?”女子搖搖頭,示意不用,便離開了這里。
安定侯夫人面沉如水,她對于這種情況看的太多了,只是如蘇卉這樣地手段,實在低級。
侯夫人看到暈倒在地的蘇卉,心里知道她是假裝暈倒,但顧及到蘇家顏面,便沒有戳穿。
轉(zhuǎn)眼看著被侍衛(wèi)按住,抖成一團(tuán)的春杏,眼中滿是失望和怒意,她深吸一口氣,威嚴(yán)的聲音壓下了現(xiàn)場的嘈雜。
“夠了!堂堂太傅府二小姐,竟在春日宴上,做出此等構(gòu)陷親姐,買通奴婢,擾亂秩序的丑事!實在有辱門風(fēng),令人不齒!”她目光掃視全場:“今日之事,真相已明。
蘇卉,禁足太傅府思過一月,抄寫《女誡》百遍,無本夫人允準(zhǔn),不得再參與任何京中閨秀集會!”“婢女春杏,背主行惡,杖責(zé)三十,發(fā)賣邊疆行苦役!其同謀粉衣婢女,杖責(zé)二十,逐出侯府!”侯夫人將眼神定格在兩位丫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