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鶴輕嘆一聲:“等用完飯,你先騎馬回大理寺吧。”
“你呢?”
“我需去趟梁王府,用我身上的令牌或能見到那涂小娘子一面。”紅鶴道:“無需再拖到明日。”
“我要和你一同去。”班翀說道。
“不,我要你再查太平公主當日到尚書府之前的全部行程。”紅鶴轉言道:“今日尚書府家奴自縊看似是有蹊蹺,可現場卻分明是自殺,并無他殺痕跡,此事實在令我郁悶難解。”
“不知那嬌蠻縣主帶走的書信里是否有線索。”班翀不快地說:“這是書中多有寫過的橋段,突然自縊多半是被人以家人性命逼迫所為。”
“也許暫時能這樣假設。”紅鶴頷首:“只是時機過于巧合了。”
入夜,長安城街上煙霧繚繞,濕氣沉悶,似乎這將是一個雨夜。
紅鶴牽馬立于梁王府門前。
“小娘子,你還是回吧。就算你有公主府令牌那又如何?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們梁王府何時認過這個,涂小娘子正在陪侍太子殿下,此刻是不會出來的。”王府門前的護院小廝說道。
“區區一名戲子,竟然比公主還要難見?”紅鶴當即怒喝道:“究竟是她人難見還是你這畜生自作主張。”
“小娘子你是不是第一次來京城?為何不懂這里的厲害關系?只要在梁王府里,公主府的令牌就是無用的。”小廝神色鄙夷地說:“并不是小的在自作主張,而是此刻拿你的令牌進去恐怕會小的賤命難保。你若非要見,可等到子夜,太子出府時或許就能見到涂小娘子一面。”
紅鶴見左右也是進不去梁王府了,于是就在府門對面挑了一處墻角坐下來安心等待。
直到子夜時分,果真才見到一頂華麗鎏金輿頂的寬輿緩緩行到王府門前。紅鶴當即揉著酸麻的雙腿走上前去,她在昨日已經見過太子模樣,此刻跟在李顯身后的是一名美艷女子,面如桃花,羽玉眉下一雙杏眼盈盈秋水,紅唇飽滿如同雨中芙蓉花瓣,烏發如云松垂綰在后腦,別著一朵白芙蓉,身上是一件素白齊胸羅裙,腰間掛一只水青色荷包,雪白香肩上隨意地披著藕色薄紗披子,身段柔美,楚楚動人。那正是梨園名角涂婉。
“涂小娘子,還請留步。”
話音剛落,幾把明晃晃的長劍,直指紅鶴鼻尖。
“大膽,何人敢阻擾太子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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