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便啟程,回本王的封地,啟安。
”宋國的夜間有禁行令,天黑之后城門便會落鎖,來往車隊旅人不得進出。
于是蕭燼給圣上遞了辭行折子之后便匆匆收拾好行囊趕在天黑之前離開了京城。
這幾日京城多雨,方才放晴了幾日,又有淅淅瀝瀝的雨滴開始砸到地面上。
好在雨剛開始下,只有地面打濕了薄薄的一層,路還算好走,不是十分顛簸。
若是等雨下下來,將路面打透了,到時候石子混著泥土,會大大拖慢馬車行走的腳步。
親王形制的馬車很寬敞,除了桌位之外,還擺放這一些小型擺件家具。
而馬車中央的茶桌上擺放這一個青銅制成的香爐,正焚著梔花香。
蕭燼坐在馬車的主位看書,而沈樂棲卻坐在一旁抱著個湯婆子發呆。
這幾日的事讓她疲憊至極,可好不容易閑了下來,她卻毫無困意。
“既然原稿已丟,不如去那首詩的采集地碰碰運氣。
沈大人可還記得?”蕭燼率先開口打破了寧靜。
沈樂棲被這么一問早已神游天外的意識方才回籠,頷了頷首,“洛州府,那是溺水的張采詩去年所負責的地區。
”“至于那首詩的發源地嘛”沈樂棲聲音一頓,“應當是位于洛州府的清潭縣。
”蕭燼不知道從何處抽出來一張地圖,用手指指出清潭縣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啟安的位置。
“既然如此,我們就回啟安,如果本王公然繞路必定會引起懷疑。
等到啟安露了面,我們再秘密前往清潭縣。
”沈樂棲點了點頭,贊同了蕭燼的提議。
一陣嘶鳴聲突然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顛簸,頭暈目眩之際,沈樂棲扶著墻邊方才勉強穩住身型,而蕭燼則是手疾眼快地拯救了搖搖欲墜的香爐,可是來不及被拯救的茶壺卻翻到在地,溫熱的茶水灑在了馬車當中。
嗖————一只箭羽破窗而入,死死地釘在沈樂棲身旁的墻壁之上,而箭羽尾部纏著一圈紙,紅色的字跡斷斷續續地滲透到紙的背面來,難以辨認。
沈樂棲狀著膽子用力將箭羽拔了下來,鐵制的箭頭在馬車的墻壁上留下了很深的一個洞。
她解下箭羽尾部的紙條,緩緩展開,一個鮮紅猙獰的“死”字顯現出來。
一把反著銀光的劍刺入馬車之中,蕭燼抄起一旁的折扇,擋住了這一擊,隨即便護著沈樂棲離開車廂。
馬車外一群黑衣人和王府的護衛們扭打在一起,鐵制的刀劍碰撞在一起發出了響亮的聲音,一時間雙方竟難以分出勝負,目睹這幅場景的沈樂棲不禁疑惑道:“這群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王爺不是剛將請辭的折子遞上去便離開了京城,究竟是誰能這么快得到消息?”蕭燼搖了搖頭,咬牙道:“在官道上公然行刺親王,朝中當真是有人活膩了。
”語畢,蕭燼便要帶著沈樂棲離開,怎料黑衣人的首領目光鎖定在了沈樂棲身上,高喊了一聲“人在這里”后,便一刀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