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時陷入了沉默,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時幽眼神有些不自在,連忙找著話題,“屬下、屬下白日去查過了,那探子是五年前來的獵營,來的這段時間里一直兢兢業業,每月的獵物產量都是達標的。
”“據他院子周圍的獵戶說,這人平時話少,也不怎么合群,但做事認真,偶爾休憩也是隨隊伍去山上打獵,從沒見他去鎮上喝酒。
”時幽所說的這些,季凜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他不明白的是,這個人在獵營潛伏了這么久,為什么這次暴露卻是為了刺殺姜晚?那女子和他難道不是一伙的?這是他想不通的關鍵。
如果說他們不是一伙的,那姜晚的一身巫術又該如何解釋?但如果他們是一伙的,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難道這只是聲東擊西的計策,目的是為了保住姜晚這顆暗棋?可姜晚的巫術已經暴露,根本就是回天乏術。
且那探子迷暈了給右翼營送糧草的士兵,換了衣服偽裝在軍隊里抵達邊境營地,又設計暗算追過去的時幽,這分明就是惜命之人想通過邊境逃回夷國。
可既然惜命,又為何會刺殺會巫術的姜晚?為何又在面對酷刑的時候,如此忠貞不屈,什么都沒吐露出來,嘴巴很硬。
不對。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真如姜晚所說,她會巫術,只是偷偷在宅院學習,從未有人知道。
也不對。
她連巫籍都看不懂,怎么學習?難道巫術還有別的分支?‘季凜,你就是從來都沒信過我’腦中忽然又回想起了姜晚說的這句話。
她看透了。
他確實從來沒信任過她。
明明很討厭她蠻橫無禮的樣子,卻在剛剛的牢房里,不知為何,看見她滿眼失望、孤身無助的那刻,心中升起了一點點的憐憫。
他想,她當時如果答應下來,他真的會放她出來。
可她沒有。
真是個討厭的女人。
頭一次對一個人束手無策。
他找不到答案,索性來時幽這兒,時幽待在她身邊時間長,說不定,能有破局的辦法。
他也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判斷錯了。
季凜沉默了許久,時幽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難道將軍不是因為這個來找他?不會是發現他被姜姑娘用一條狼腿肉給賄賂為其做事了吧。
不會吧!那條狼腿他就吃了一半!另外一條姜姑娘都還沒給他呢!越想心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