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聽進耳中,并未當一回事。
及至如今想起,才心道確實如此。
試音結束,安玨小心闔上琴蓋:“總體來說沒什么大問題,只有中音區。
來前安玨只知道小區叫澹懷坊。
而印章之上,澹懷坊的前頭,確鑿無誤是“庚泰”兩字。
這片地產的開發商就是盛家。
另一位引導員路過,忙問安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安玨勻了口氣:“真不好意思,我好像低血糖犯了,能給我一杯水嗎?”引導員跑了個來回,再出現時除了拿來一瓶依云,還多給了塊絲絨生巧。
“都是打工人,別光喝水,也補充點能量和糖分。
”“謝謝。
”看著手中多出來的東西,安玨不禁苦笑。
這里就連物業提供的免費小食都是進口的。
今天來之前,她完全沒預料到會遇到襲野。
在她的記憶中,襲野不會彈琴,不愛唱歌,從未對音樂表達過什么興趣。
這次調音訂單的客戶雖然寫著盛先生,但盛在泛嘉海地區屬于地方大姓,并不能因此就想到他身上去。
說到底,安玨對盛這個姓本身也不敏感。
她只記得襲野。
可一切早已變了。
他現在是不可仰視的多金,無休無止的忙碌。
所以她怎么可能去預設,他會因為過去那點糾葛,啥事不干就圍著自己轉?那未免太自命不凡。
也因此后知后覺,安玨才想起前面襲野嘴里的那支煙,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不會錯的。
是麥金托什。
滑蓋設計的盒子,劃開就會彈出一排金色濾嘴,每根煙都像是縮小版的炭黑鋼筆。
和她十六歲那年,藏在窗臺外的兩包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