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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原來自己只能沿著既定的軌跡往前走――即使那是一條死路。

黃震軍說：“阿毅，我有事qg要對你說?！?/p>

黃毅望著黃震軍，臉上已經沒有什么表qg，似乎黃震軍說什么都不能給他半dianchu2動。

可惜他沒猜到黃震軍要說的話會對他造成什么震動。

黃震軍說：“你不是我的兒zi?！?/p>

黃震軍給黃毅講了一個動人的aiqg故事，軍功世家的女兒ai上了文弱的讀書人，對方shenti很差，似乎隨時會離開。在讀書人病重之前他們像有預gan似的偷嘗了禁果，后來對方死了，她帶著遺腹zi找了一個可以當孩zi父親的人。

黃毅聽到不敢置信地望向黃震軍。

這么多年來的怨憤和仇恨，這一刻都顯得荒謬而可笑。

黃震軍像是看透了黃毅的想法似的，緩緩說dao：“為仇怨而活著本來就是可笑的?！?/p>

黃毅哈哈直笑：“是的，真是可笑。”他笑得沒發停xia來，最后連yan淚都在往外擠。他哽咽，“您這么多年來沒有提醒我一句，是因為您沒有這個義務提醒別人的兒zi，對吧？我n本沒有立場恨您，對吧？”

黃震軍不說話。

黃毅說：“那黃韜呢？他是怎么來的？我不是您的孩zi，他又是怎么來的？”

黃震軍平靜地說：“他是意外?！?/p>

黃毅一怔，笑得更大聲了：“意外！難怪你們對黃韜比對我更冷淡！妒忌我的他，妒忌他的我，對你們來說其實都是一場笑話對嗎？我都分不清是我更可憐還是他更可憐了！”

黃震軍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反駁半句。

黃毅明白了。

他說：“您親自來見我，恐怕是因為我還有dian價值吧？這也是我能夠讓自己活xia去的唯一方法，倒戈相向，把阻礙你們的人的罪證統統翻chu來，再給你們一些指引，幫你們揪chu那些蟄伏在境外的家伙。你覺得我會嗎？”

黃震軍說：“你會?！?/p>

黃毅盯著黃震軍。

黃震軍an住黃毅的肩膀跟他對視：“因為這是你一直在謀劃著要zuo的事qg。不guan怎么樣，你是我的兒zi，一路看著你長大，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一句‘我了解你’?！?/p>

黃毅被“你是我的兒zi”這句話刺痛了，他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在淌血。

他死死地盯住黃震軍的yan睛：“到這種時候還說這種話，不覺得太假了嗎！”

黃震軍說：“我知dao作為一個父親，我應該早早阻止你，但是我沒有。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從來都不是，我甚至從來沒有過當父親的準備――因為我ai的是一個男人?？梢哉f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有兒zi，而且還是兩個兒zi――所以這么多年來我對你們都非常不盡心?！?/p>

聽到黃震軍向自己坦誠，黃毅像是墜j了密密麻麻的網里，整個人都被不知名的qg緒纏繞著。

像黃震軍這樣的人、像他母親那樣的人、像劉啟宇那樣的人，似乎都有著這么一份不明不白的執念！

那他呢？他能抓著的是什么？

他能jian守的是什么？

仇恨嗎？

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