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沒給他煽情的機(jī)會,直接搶話:“說好的秋千架呢?”
“哦,在那,往那走?!闭垲佉恢浮?/p>
銀月轉(zhuǎn)身就往那方向走去,走的時候故意嘀嘀咕咕對跟在腳邊的雪胖子說著:“父君還說這個二伯瀟灑呢,這哪是瀟灑,我看著是真傻……”
折顏卻是笑了,既無奈又心酸。
她戲倒是多,演得也夠好,若不是他們?nèi)竽猩褚恢碌贸龅慕Y(jié)論,單憑一個人的判斷,很容易對自己的結(jié)論產(chǎn)生動搖。
折顏的秋千很大,足夠坐下兩個人,綁在遒勁的老樹叉上。
銀月坐在上頭,無論是輩分也好,親密度也罷,還沒到折顏能夠親自上場推她的程度,因此折顏站在一邊,輕輕晃著手指,用法力替她搖晃著秋千。
銀月今日穿了一身白粉相襯的神女裙,裙擺很長,還有長長的淺粉色流蘇批帛。隨著秋千的晃動,桃花紛飛下,她笑靨如花,就像世間最絢爛的光芒,最奪目的風(fēng)景,也是最不真實的存在,仿佛下一瞬,她又要遁入塵埃,遍尋無蹤跡。
折顏忽然xiong口很疼,他深吸了一口氣,盤腿而坐,手里一拂,一架瑤琴出現(xiàn)在他腿上。他輕輕撥動琴弦,悠揚(yáng)的琴音流瀉而出。
折顏的法器便是伏羲琴,這琴自然是彈得極好。大戰(zhàn)之時閑下來,他便會彈一彈。身為銀弦的銀月沒少聽,不吝嗇地夸他可以自封一個琴圣。
他這琴,也不是誰都能聽,就連東華想讓他彈琴為將士大勝慶賀,他也得討價還價一番,在東華那里得點好處,他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還不愿意露臉,只在帷幕里。畢竟,他堂堂折顏上神,又不是樂伶。
但是,銀弦開心的時候,他會自告奮勇地要彈琴助興。
此刻,秋千蕩漾,琴聲悠揚(yáng),一切美得如詩如畫。
西海一戰(zhàn),他和墨淵都意識到,東華和銀弦的關(guān)系跌入低谷許是因為東華將情誼表現(xiàn)得太過露骨而引起了銀弦的反感。
于是他和墨淵不約而同地將深情埋進(jìn)了心里,打算徐徐感化,沒想到,銀弦消失了,一走就是十五萬年。
若是心里沒點怨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意識到她可能就是銀弦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心潮澎湃。
她喝醉的四日,他還并沒有十分篤定是他。他便一直守在她床邊看著她,看她那張與往日男身八分像的容顏,看她睡得深沉?xí)r不差分毫的小動作。甚至,他發(fā)現(xiàn),她連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眉心微皺的程度都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