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敖光不解。
銀弦一個挑眼:“他們不是在求樹神垂憐、賜福子民、多結神果嗎?那我們何不就做這個樹神?”
他從衣袖里摸了摸,掏出一個瓶子,用刀在身側的樹藤上扎了個口子,將瓶子里的液體緩緩倒進傷口之中。
片刻之后,樹藤上原本只結了沒幾串拳頭大小的漿果,卻忽然蓬勃開出花來,又瞬間結果,又成熟了。
“這是……”敖光看得詫異。
銀弦一眨眼:“秘密,不可說。”
她以前的一位天神夫君,總是在研究怎么樣讓他的桃樹多結果,快結果,因為娘子喜歡吃。
這就是他研究的成果,讓神樹盡快開花結果的神藥。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也能這么快起作用。
果然,樹下的人看得都驚呆了!
紛紛叩拜:“樹神顯靈了!樹神顯靈了!”
銀弦又拍了一下敖光的龍角,笑道:“現在,請觀賞本神的表演。”
敖光根本弄不懂他想做什么,只見銀弦將他一把纏到肩膀上,撩開樹藤樹葉,放開了他渾身的神息。
那一瞬間,五彩霞光蒸騰,琉璃光芒四散,他就像那些驚天絕世的天神,不,他就是那驚天絕世的天神,自天而降,福澤眾生。
而且,那股神息,他第一次在深淵之上接住銀月時,她還沒有收斂的時候,感受到的神息所帶給他的那種澎湃飛升之感,他再一次體會到了!
銀弦沒開口,那清越空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吾已收到爾等誠心與信仰,爾等所求,允——”
樹下的眾人皆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位從樹藤中凝聚而出,周身璀璨祥光的神只,震撼、驚艷、欽慕、臣服……
連敖光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子,完全就是一副至高無上的天神威儀,大氣、莊嚴,擁有渾然天成的、令人無法抵抗的魅力。
就如同銀月,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他縱然不想承認,其實他就已經被她牢牢吸引了。
“啊!天隕樹之神降臨了!乃吾輩萬代之幸!”在最前頭的大巫率先跪倒而拜,他身后的人群亦是紛紛跪倒,虔誠叩拜。
“樹神垂憐,福澤吾民!樹神垂憐,福澤吾民!”
山呼聲一浪接一浪,連綿不絕。
銀弦向著敖光眨了一下眼,用他們海族的語言說著:“輪到你了。”
“什么?”敖光接不住他的演技。
“嘖,你不會看嗎?那邊的莊稼蔫蔫兒的,都快枯死了,這里應該很久沒有淡水了,這些人忍饑挨餓了很久了,所以他們才格外推崇這棵還能結果的樹啊。你是龍,施個降雨術不在話下吧?”
敖光恍然,看了看這些城民的確是面黃肌瘦的模樣,九黎蚩尤部在與炎黃二部征戰中落敗,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蚩尤部的名聲一直都不好。但是,戰爭中,百姓素來都是無辜的,這一點他深知。
于是,他從銀弦臂膀上騰空而起,化成了他本體的大小,一條巨龍,一張嘴,嘩啦啦,大雨在農田的上空傾瀉而下。
那些九黎遺民們先是發呆,不明所以,亟待雨水落到他們身上、臉上,有人張嘴一嘗,頓時大叫起來:“水啊,是淡水!”
于是,所有的人開始又哭又笑,又跳又跪,場面實在混亂。
又不知誰喊了一句:“難道,那就是吾先祖傳說中的蛟龍?!”
敖光一聽,嘴立馬閉了,蛟龍?他可是最純種的五爪真龍,又怎么是蛟龍這種低等的龍族所能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