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挺寫實的,但大多都是打了個輪廓,并沒認真畫完。而油畫,也是隨意潑灑。他看過去,這些油畫一般畫手的水平,并不是的風格,更沒有那種傳說中的,令人一見著迷,沉溺無法自拔的魔力。
沈翊眉心微皺,難道他的感覺錯了?
銀月她活潑開朗又真實,說她是神秘不似現實中人的畫家,怎么樣都覺得匪夷所思。
旁邊還有一些卡通漫畫,沈翊仔細看了一會兒,心事重重的眉心不由得舒展開來,因為漫畫畫的是他們警局的同事們的日常:
叉著腰罵人的q版杜城,坐在電腦前忙得眼冒金星的李晗,還有哪里需要堵哪里的窟窿磚蔣峰,都妙趣橫生。自然也有他……
但是,有兩個他。一個是現在的他,抱著曉玄打瞌睡,還挺萌。旁邊一副,卻是以前的他,長發的,桀驁不馴的天才畫家沈翊,連表情都那么心高氣傲、不可一世。
他還沒開口問,銀月的聲音傳來:“沈老師,其實我很久以前還真見過你,那時你就是個出名的天才畫家,去京市做評委,我還是個高中生呢,你點評我們的畫,那時我就在想,哇,這個老師這么年輕還挺帥,就是……有點兒拽。”
這不是她編的,十年前,她暗處已經在為成為部署,而明里,還是個參加國內國際青少年繪畫比賽的高中生。與沈翊還真有過那么一回交集。
沈翊看向她,如果去京市做評委,的確有過這么一回事,但是,他對她并沒有什么印象。
“真的嗎?”沈翊略顯驚訝,“抱歉,我不記得你。”
“那是當然啦,我們參賽選手烏泱泱這么多人,你哪記得住啊。”
沈翊深表懷疑,就她這樣貌,十年前應該也是個小美女吧,他不可能沒有印象。
怎么會有呢,她可是扮丑了,黑框眼鏡,發型也丑丑的。
作為南銀月這個身份她盡量低調,否則太早出名了,以后怎么待在氣運子近處,與他們競爭呢。
沈翊頗為歉意。
“砰”的一聲,是曉玄和雪胖子上跳下竄撞到了一副畫。
銀月揮著拳頭滿臉怒氣:“雪胖子,別瞎竄!”
“我們還是出去吧,他兩在這里亂跑,到時候把你的畫弄花了。曉玄——”
沈翊剛叫完曉玄,只見雪胖子跑過一副蓋著布的畫,尾巴一帶,那罩布晃了晃,落下了一個角。
“哎呀——”銀月配了一聲著急的調調。
而這幅畫還在畫架上、前面擺著顏料罐子調色盤與各類畫筆,顯然還沒完成,大約是全開的尺寸。
這樣大小的畫,在周圍也架著一些,有空白的,也有畫了的,也不是每一副都很驚艷。因此沈翊方才也沒有特別注意。
然刺客,縱然只露出了三分之一,卻仿佛一陣微光揮灑過來,連空氣都波動著不一樣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