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呢,倒也沒有往日的冷淡,只是也不解釋,像中午大家再食堂吃飯般閑聊。
吃完飯,銀月說去樓上換個衣服,于是沈翊坐在沙發上,翻茶幾上的雜志。
雜志種類很多,不僅有美術圈的,還有軍事類,國際時訊類,還有時尚雜志,甚至有做過記號的痕跡。看起來,她涉獵的領域很是廣泛。
華姨端著一個果盤,擺在沈翊面前,笑吟吟說道:“沈老師,你可要常來啊。”
沈翊有些難為情地正襟危坐:“華姨,不好意思,辛苦你還多燒了幾個菜。”
“哪兒的話呀,”華姨樂呵呵道,“我們巴不得多燒幾個菜呢,我們小姐啊,總是一個人,我們也心疼她啊……”
說完,她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
沈翊想起銀月自己說的家里的情況,說從小不在家住,長輩很是嚴格,這會子聽保姆阿姨也這么說,心上不禁有些難受,于是問道:“華姨,您能告訴我一些銀月的事情嗎?她總是一個人是什么情況?”
銀月早已經換好衣服了,把上班的t恤運動褲,換成了青春靚麗的連衣裙,這會子,她卻窩在房間的鳥窩吊椅里,閉著眼,看著雪胖子播放的華姨添油加醋地同沈翊講述她的寂寞童年的畫面。
嚴厲的國家大干部父親,忙碌的事業女強人母親,貌合神離的夫妻兩,還有一個不茍言笑,甚至有點重男輕女的上將爺爺。只有老太爺對銀月很疼愛,但是年事已高,力不從心。
壓抑的家庭氛圍,不容置喙的權威。權力越大,子女越沒有自由。
華姨是南家的老人了,看著銀月長大,自然很清楚銀月的家庭情況。
“哎呀,所以我們小姐啊,雖然平日里看著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但是哪個孩子不希望父母的關心啊。她來這里快兩個月了,部長和夫人也就打過幾回電話,也沒時間來看她。”
在沙發里的銀月卻看得起勁,華姨替她塑造的這個形象,真是典型的美強慘啊。
眼見華姨越說越起勁,都快把她描述成白天是雄鷹一般的女人,晚上卻是躲在黑夜里舔舐傷口的小貓咪時,她聽不下去了,于是下樓了……
兩道目光投過來,華姨和沈翊雙雙望過來。
“華姨,你都跟沈老師說些什么啊,”銀月皺起眉來,“我什么時候晚上躲在被窩里哭了?我怎么不記得了?”
“哎呀小姐,”華姨站起來嘿嘿笑,“那個,我去看看阿劉廚房收拾完沒有。”
說完一溜煙跑了。
銀月在另一邊沙發上坐下來,叉了一塊西瓜:“你別聽華姨瞎講,我才不會一個人哭。”
她雖然表現得很是無所謂,但沈翊卻更傾向于華姨所說的她“故作堅強”,讓人心疼。
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