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花燈節。
艷麗如花的少女和清風明月的公子,在人群中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銀月左手提著一個荷花燈,右手提著一個鳳凰燈,興致勃勃。這是謝危在猜燈謎里給她贏的。
“危哥哥,咱們一起去那邊河里放燈吧。”
謝危嫌棄道:“都多大的人了,這是十幾歲小姑娘家家的玩意兒。”
“你說啥?”銀月手里有燈,不方便揪他臉,只得湊到他面前,努力踮腳盯他:“你再說一遍!”
謝危沒有動,也沒有后退,就這么看著她的眼睛,隔著一層面紗,都能感覺到她輕柔的呼吸。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真想就此俯首,賭住面紗之下的唇,讓她的嘴不能再這么多話。
“哼。”終是銀月退開了,嘀嘀咕咕道,“明明是一個美男子,怎么就長了張嘴呢,你就不能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嗎?不理你了。”
銀月轉身跑了。
謝危眼神下垂,他這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吧,用兇狠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兩人終是去河邊放了燈。
“據說,河水連同陰陽兩界,河燈順水而下,能把我們的思念帶給逝去的親人。”銀月望著河面上飄忽蕩漾的燈,幽幽說著。
謝危轉臉看她,兩人相視而立。謝危終究是伸手過來,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兩只緊握的手。
就如同下雪天,小小的女孩子溜進他的房間,趴在他床前,緊握住蜷縮著的他的手,說著“危哥哥不怕,你還有我這個妹妹”。
“哇,這是不是謝少師!”酒樓的窗口,沈玠探出頭來,一臉吃瓜的驚詫,“燕臨燕臨你來看!”
正在吃酒的燕臨湊過來,眼就瞪大了。
沈玠打趣:“旁邊的姑娘是誰?這打扮,像是南邊少數部落的著裝啊,嚯,兩人挨這么近,哎哎哎,拉手了拉手了!京城人人都說他不近女色,有如蒼山之雪松般高潔,原來是金屋藏嬌了啊。哎,不對啊,既然已有紅顏知己,那他先前接近我小姑姑做什么?沒想到,謝少師這么陰險啊。哇,你笑什么?你笑得好嚇人啊!”
燕臨關上窗,哈哈大笑起來:“太好了,太好了!”
他要告訴銀月,謝危才不清白,他在外頭和別的姑娘家勾勾搭搭!
沈芷衣選伴讀的事情,差不多定稿了,和上一世一樣。雖然姜雪寧有意逃避進宮,但是架不住沈芷衣一再請求皇帝,皇帝只得同意了。
姜雪寧一臉懵逼與煩惱地隨著各位選上的貴女入了宮。蘇尚儀那關,由于沈芷衣的關系,過得很輕松。然后,姜雪寧又打文試落榜的主意。
幾個伴讀候選人暫時都住在仰止齋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