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響起一片鬧哄哄的聲音:“什么長公主?天安長公主?!”
“就是昨日才進京的天安長公主?”
“長公主怎么會來?!”
接著是一些椅子挪動之聲和凌亂的腳步聲。
銀月也便不藏著了,順著石板路繞了出去,一轉過假山,便見一群人正朝她的方向走來,一見她,都愣住了。
雖然送了帖子,但賀小姐顯然沒想到長公主真的會來,愣得不知所措。
銀月掃了一眼,大約二十來個人,有男有女,還有幾個昨天參加宮宴的熟面孔。嗯?怎么他也在?而且……
“臣等參見長公主。”
謝危往前一步,直接越過了賀翩翩,站在最前頭,看似彎腰躬身在行禮,實則一雙眼就這么直直看著銀月。反正他前面,只有銀月和她的四個大丫鬟。都認識他。
他的目光就像是哀怨的棄婦,無聲地控訴著沒心沒肺的負心漢!不來見面就算了,為什么連信都回這么少!
賀翩翩總算反應過來,急忙上前行禮:“參見長公主!”
其余人也紛紛行禮:“參見長公主!”
“免禮。本宮從宮里出來,所以來遲了。”銀月佯裝不熟,看向離她最近的謝危,“咦,這么巧,謝少師也在這兒呢?剛才的琴是謝少師所撫?”
謝危咬牙切齒地瞪她,聲音卻聽不出什么異樣:“謝某不才,請公主指教。”
銀月得意道:“指教不敢,聽聞謝少師素有琴圣之名,果然百聞不如一見。望、月?望的什么月?初一還是十五啊?”
眼前月,心中月。
然謝危欲言又止,剛想說冠冕堂皇的話,銀月忽然笑嘻嘻湊近謝危:“你可知,犯我名諱了?”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有離得遠的膽大之人悄聲問旁人:“長公主名諱是什么?”
“蠢貨!叫沈銀月!”他剛出口,又被另一邊的人一把捂住了嘴。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賀翩翩見謝危被長公主針對,壯著膽子出來求情:“長公主殿下,謝少師他無心的!”
謝危在心里大叫,別添亂,他就是存心的!
銀月噗呲一笑:“我開玩笑的,看把你們嚇的,我可沒有那么驕橫。好了,大家回去坐吧,繼續你們剛才的表演,我也想欣賞一下諸位的琴聲,畢竟彩云追月得知己,高山流水遇知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