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公主的馬車里,謝危剛上車的時候,銀月還端著公主的威嚴儀態,說了句:“謝大人,干嘛坐那么遠,本公主又不會吃了你。”
謝危眉梢抖了抖,挪過去一些,忽然伸手過去,在銀月的額頭上輕輕一扣:“架子倒是擺得挺大。”
“啊——”銀月當即一秒破功,捂著額頭,齜牙咧嘴撲過去,嘴里嚷嚷著,“竟敢偷襲公主!看招!”
她撲到謝危身上,兩手擰住了謝危的臉說著:“來,給本公主笑一個。燕臨和沈玠所說的不茍言笑的謝先生,我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謝危原本掰著她扭他臉的手,一聽燕臨,視線落在她發間,抬手把她的簪子拔了下來。
銀月松開手去搶:“你拔我簪子干什么?!”
謝危舉高了手皺眉:“這是燕臨送你的?”
“是啊,他說他親手做的,還挺好看的。還給我啊。”銀月揪著他的手腕,臭男人,長得高就欺負人。
謝危的聲音有些凝重:“你不是說只當燕臨是兄長?收他簪子豈不是讓他產誤會?”
銀月搶回了簪子,重新插回去道:“我以前的確是這么想的,但是吧,我最近認真想了想,與其讓太后和薛家在那邊想入非非,把我當軟柿子捏,還不如我自己選個合心意的夫婿,斷了他們的念想。薛家與燕家不是不合嘛,薛家還把算盤打到我頭上來了,這我哪能忍啊,就他家這個歪瓜裂棗的薛燁,還想尚公主呢,想屁吃!”
謝危皺眉:“婚姻不是兒戲,你別胡鬧!”
“嗯?我沒有胡鬧啊,燕臨對我這么好,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啊,反正我也沒有心上人,試著接納他也不錯。很多夫妻成親前連見都沒見過,我和燕臨都認識十年了,雖然他不認識全部的我,但我對他知根知底啊。還是說,你不同意我做你的弟媳?危哥哥,你這就不厚道了,你可說過的,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我要是真嫁給了燕臨,那就是你真正的妹妹了!”
“我……”謝危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心像被一只手緊緊捏住,疼得一抽一抽的,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她是最好的妹妹。這句話在她十歲以前,他的確常常說,那樣一個軟糯的粉團子,誰不喜歡呢。
雖然有時候也調皮搗蛋,蠻不講理,但是,在他最孤單無助的時候,她總能像小仙女一樣,陪伴在他身邊。
可是,他早已不希望她是他的妹妹。
“不說這個啦。”銀月擺擺手,“危哥哥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出格了?等明天啊,肯定都會傳,謝少師與長公主共乘一車,謝少師巴結長公主,意欲何為云云,你好不容易在京城里立起來的人設,豈不是要塌?我是沒關系啦,反正我就是個行事不羈的長公主,不需要多么正派的名聲,就算是招幾個男寵,皇上也不能把我怎么樣唔……”
銀月后面的話被謝危捂在了手里,她只得瞪著眼唔唔抗議。
謝危眼一瞪:“花微風微還有藍微赤微這幾個多嘴多舌的又給你看什么亂七八槽的話本子了?”
“唔唔……”銀月推開他的手,用手絹擦擦嘴,“就準你們男人三妻四妾嘛!我在神息郡還不覺得,但這次來皇宮又開眼見了,你看看皇上,四年前才皇后和四妃,現在三宮六院十幾個了,還有沒資格到我面前的不知多少。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銀月忽然就生氣了。
謝危這會子也啞了言,半晌才說了一句:“我以后只娶一妻,絕不納妾,更不會養外室。”
銀月瞥瞥他:“關我屁事,我又不是出不起見面禮。”
謝危啞口無言。
銀月又插了一刀:“你只要在燕臨企圖納妾時幫我揍他就行。”
謝危握緊了拳頭,他現在就想揍燕臨。
雪胖子:“主人,你真是哪兒疼就扎哪兒,戳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