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嘎——嘰嘎——”
說實話,很難聽。
緩緩睜開眼時,她在昏沉中這樣評價。
完全不像傳說中喚醒沉睡之人的圣潔空靈之聲。
“嘰嘎——”
她還沒來得及睜眼,一個迅捷的黑影就撲到了她的眼前,接著溫暖柔軟的羽毛使勁貼著她的面頰蹭,帶來一片酥癢。
辛西婭抬手想要把這過分熱情的鳥兒推開,卻發現自己力氣匱乏得厲害,連動動手指都有些勉強。
燭火搖曳,一陣盔甲碰撞的金屬聲刺破了這單方面覺得溫馨的一幕。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她的身旁,捏住游隼的翅膀就往旁邊一扔。
猛禽在落地的前一秒便憑借極強的機動性騰躍而起,并沒能摔個大馬趴,但還是倍感恥辱,一邊飛離,一邊對著動手的人開始了在場沒人聽得懂的辱罵。
聒噪聲中,辛西婭有些頭暈,或許她因此皺眉了,一只溫熱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粗糙的指腹按壓著眉心,似乎在撫平什么。
辛西婭的記憶仍停留在和德里克同行的一個月,而這手帶著常年執劍的厚繭,極為肖似那位白騎士在與她相依時手下的觸感,她下意識出聲探詢:“……德里克?”
她的嗓音沙啞粗糲得比演武場的地面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有些走調,出聲的瞬間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但因這聲音而怔愣的人并不止她本人,那只原本溫柔撫摸的手,動作陡然變了味,摩挲臉頰的動作讓她在本來麻木的觸覺中都感受到了些許的疼痛。
緊接著,下唇被含住了,帶著怨憤的意味輕咬著。
有些疼,很沒分寸的吻法。
占有欲過剩,技巧嚴重不足……
一聲輕嘆從帶著草藥清苦氣息的唇中呼出,順著交迭的唇瓣制止了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就不能…對病號好點嗎?”
她的雙眼艱難地對焦,在松開的指間瞥見了熟悉的紅色。
這個無奈又熟稔語氣,讓身側的男人心中的不忿有了略微的平復。
又是一陣甲胄的碰撞聲,她猜想是托拉姆把礙事的板甲卸了,準備休息。
然而僅片刻之后,溫熱的布巾貼上了她的臉,手法熟練而細致地擦去臉上與頸側冷汗留下的黏膩。
辛西婭對于這種照顧有些不適應,試著偏頭卻被不容抗拒的力道固定住。
這力道可能并沒有很大,只是她此刻確實太過虛弱。
但當托拉姆的手在她胸前動作,解開了長裙的系帶,要繼續擦拭胸前的肌膚時,辛西婭的心中就幾乎是驚恐了。
心情激蕩之中她竟然真的調動了麻木的肢體,推拒著托拉姆的動作。
然而平時她的力量在這牲口一樣的男人面前就很不夠看,更何況鎮靜的藥劑藥效還遠未消退,她這拼盡全力的抵抗對托拉姆而言比貓撓還不如。
“現在害羞?晚了點吧?!彼麑⑿廖鲖I抱起靠在他的懷中,繼續清理著令她的不適的汗漬,聲音中帶著調侃,“睡了那么多回不說,這一周都是我在做這件事,你要不要連之前的份一起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