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沈司珩從來沒有哪怕一次,主動留宿在她房間里。
只有在沈家的時候,為了在父母面前扮演對恩愛夫妻,才勉強(qiáng)與她同房。
卻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謝姻的嘴唇動了動,叫住他:“沈司珩……”
高大的身影頓住,回頭。
謝姻抱膝坐在沙發(fā)上,長發(fā)因?yàn)樵谲嚿霞倜露㈤_,如綢緞般披散下來,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攏住了。
襯得她愈發(fā)嬌小、惹人憐惜……
沈司珩的喉結(jié)滾了滾,仿佛要用盡畢生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走上前擁吻她的沖動。
一時眸淵似海。
謝姻黑白分明的大眼望著他:“今天不要回房間了,好嗎?”
沈司珩的眉頭下意識皺起——她知道她在說什么嗎?
留他在房間里,跟小羊自己跑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
在妻子面前,沈司珩毫不懷疑自己的自制力。
絕對忍不住。
昨晚已經(jīng)是極限,再繼續(xù)下去,她會受傷的。
沈司珩搖頭:“我回去睡。”
聞言,謝姻的眼睛頓時失落下去。
他就那么不喜歡自己,夫妻三年,連同床擁睡一晚都不愿意?
如果不是回老宅扮演恩愛夫妻的慣性還在,那會不會連今晚的溫存都不會存在?
謝姻的嘴唇動了動,幾乎是下意識開口,聲音如同落針。
“沈司珩,我們離婚吧。”
而房間里落針可聞。
沈司珩皺眉,冷聲問道:“你說什么?”
謝姻心里也像是有千萬只針落下,重重密密地壓著……謝姻重復(fù)了一遍。
沈司珩跨步走來,肩背擋住謝姻視線里的光,神色逆光而晦暗不清。
他周身恍若有冷氣似的,讓房間里溫度都隨之下降。
謝姻心頭一驚,下意識后退,更深地縮緊沙發(fā)靠背里。
沈司珩的眼眸幽深,像是兩團(tuán)漆黑的鬼火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