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我知道,七房姨太太,不打緊,我們黨有政策,根據(jù)自愿,想留則留,不想留就放。
別急德會,這兒隱蔽,不會引人注意,周維炯說,既然來了,帶來這么重要的指示,那我們就要深入討論,做到萬無一失。也正因如此,這個奇怪的事情,我不得不講,你也不得不聽,還不得不帶回去,讓商羅麻特委認(rèn)真對待。
維炯,你提醒得對,我作為交通員,性格不應(yīng)該這么急,漆德會說,最主要是為你作想,剛才,你就說不能在此地耽誤太多時間。
哦,我知道了,回到正題上,周維炯說,你說怪不怪,黃玉山居然有個女兒,還十七八歲了,不僅長得貌如天仙,武功還甚是了得。我親眼見到她一剎那就把一個團(tuán)丁制服,這樣的人,在我們這兒,正常嗎?我知道不平常,就讓我的人整天摽著,可是,好多天過去了,無影無蹤。我們搞起義,此地有這么一號人,你不覺得可怕嗎?
還有這樣的人?難道她學(xué)過武功,就像你。
不,德會,她不像我。我是師父教的,那些拳腳,在子彈面前毫無用處,但是,翻墻走壁,爬高上梯,格斗擒拿,還是有用的。也正因此,我仔細(xì)觀察她的動作,此人拳腳功夫不是太了得,可能是因?yàn)樗枪媚锏木壒剩钪饕请[身功夫,我不及。
這么說,太嚇人了吧。
所以,我來之前,再三觀察,說不定,我們在這兒,已經(jīng)被她發(fā)現(xiàn)了。
這么可怕?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你想,我們第一次研究的中秋節(jié)起義,我們都還沒有報到上級批準(zhǔn),敵人就知道了。楊晉階去開會,哪是開會?是去吃小灶。也是張瑞生說漏嘴了。張瑞生說,李縣長很生氣,責(zé)令,限期破案。啥案?就是說,在我們南鄉(xiāng)有共黨活動,還說,在今年的中秋節(jié)起反。楊晉階都撓頭,不知所以然,可縣黨部知道,李鶴鳴知道,這不可怕嗎?再說了,從去年到今年,商城縣委書記換了多少?河南省委派員,還沒到商城,都被攔截,死于非命。這個信息,不是特務(wù),能掌握?還有蔣書記,哪那么巧合?縱觀歷史,沒有一個是巧合的,都是人為安排的。這么說,表哥,你知道吧?
抬起頭看看天,又看看四周,一只野雞嘎的一聲從頭頂飛過,幾只鳥兒在竹林里穿梭,漆德會沉吟說,鳥兒不驚,說明沒人到來。
表哥,你得注意,你行走江湖,一旦你的真實(shí)意圖被發(fā)現(xiàn),就危險了。
嗯,表弟,你說得對,不過嘛,我總是想,這樣的人派到我們這兒,為啥?
為啥,還用說嗎?一定是大革命時期我們黨在這兒搞農(nóng)運(yùn),引起g黨注意了,只不過他們沒精力,顧不過來,只能派人來這里盯梢,一旦發(fā)現(xiàn),就會立即采取行動。如果有那一天,我們的損失,就無法估量了。
那個人叫啥?
黃三姑,周維炯說,這名字,你不知道?
黃三姑?黃玉山的閨女我都見過,沒有一個叫這個名字的,難道,難道,哦,知道了,黃玉山拉鹽,去過武漢,當(dāng)時帶回一個姑娘,那真叫美,很洋氣,過幾天,姑娘又沒了,誰也不知道去哪兒,是不是這個人?
你給我也搞迷糊了,也許是吧,周維炯說,不過,跟我同過學(xué)的,與此人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女大十八變,如今,不好說。
不管是不是,我敢肯定,一定是武漢派來的。你說的十分重要,我回去通知,讓他們警惕,要特別注意。
見到肖方,你讓他晚上到這兒來一趟。
不用我通知,他知道,他也參加了會,怎么聯(lián)系,應(yīng)該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