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都把這件事當成了樂子,還有人準備寫唱詞,編入黃梅戲。
可就在都知道的時候,黃玉山主動找到楊晉階,賠禮道歉,還說,每年上供,逢著節氣,黃家犒勞民團。
這件事搞得,都云里霧里,都不知道黃玉山這是搞的哪一出了。
楊晉階和張瑞生也都十分納悶,納悶,咋辦?問唄。守著副團總吳成格,小隊長周維炯,楊晉階問,玉山呀,想不到呀,你這是?哦,不想說,就算了,只是,你家閨女呢?
沒想到,黃玉山矢口否認:我哪有這么個閨女,巧合,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就認我是她爹,不,干爹,還說,她就叫黃三姑。為何會這樣,我也想不通,仔細想,是想騙財。我算明白了,拿錢消災。那件事后,我就給了她“一巴掌”,打發她走了。她也覺得為黃家掙了面子,收下禮,當天就離開了。
真的?
真的。
這就奇了,聽癟頭說,小時候,你家確實有個姑娘,三姨太生的,特水靈,因為是三姨太生的,就叫三姑。三姑讀書非常喝書,還在私塾上過,后來,去開封師專,那地方有個開明人士林伯襄,在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當過校長,很多商城人都考到他那個學校。至于后來,癟頭在武漢大街上也見到過,沒說話,當時穿的是軍服,也不敢認。都知道癟頭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他這么說,是三姑,沒錯呀。
哎,不知道咋搞的,這年頭,同名同姓的人多。但是,俺家閨女,屬溫良賢淑型,咋能像這個野馬樣,再說了,那天對張團副說的話,要是俺閨女,能這樣嗎?周老弟,你也是看著俺閨女長大的,你說說,這點,是不是不一樣呀?
都面面相覷,都不再說話。
都不知道黃玉山罐子里裝的是什么藥。
此地無銀三百兩,聽了黃玉山描述,周維炯心里更有數了。
周維炯看著黃玉山,笑笑,點點頭說,是不一樣,不過,你閨女,就是那個叫黃三姑的,在哪兒?要是能消除團總疑問,叫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是,要是那樣,最好不過,只可惜呀楊團總,俺閨女嫁到開封了。這么遠,一時三刻也來不了,如果回娘家,我就叫過來拜見,您看咋樣?
楊晉階眨巴眨巴眼睛,知道都在演戲,索性把戲做足,就說,老弟呀,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紅毛子鬧騰,如果你家也來這么一出,讓我咋搞?但是,要是真的,也是好事,我立即跟縣長說,趕緊保護起來。哎,要真是黨部派來的,也就好啰。
事情雖這么說,但是,只要想起這件事,周維炯就毛骨悚然,心想,一定另有隱情——因為此事傳出去了,待不住了,才編出這么一套——什么隱情呢?假設她不是黃玉山的閨女,就說眼前這個黃三姑,這么美,又有一身功夫,行事這般詭秘,特務是肯定的。是特務,是來搜集情報的,還是搞暗殺的,還是?要是別的,主要目標是啥?
周維炯猛然醒悟:一定是針對我的,或者說是針對商城g黨的;要是這樣,我們武裝起義,這可是個定時炸彈呀。說不定,蔣鏡青書記來這兒搞調查,恢復黨組織,她早知道。難道蔣書記回去路上出事了,就是她報告的?
哎,幸運呀,張瑞生一倒騰,反而讓她暴露,估計是南京那邊知道了,把她調走了。
炸彈自動排除,這樣,對我們威脅就小得多了。但是,還是得防著,為何?他爹說這些,是真是假,誰知道?要是障眼法,這個人也許就藏在丁家埠,要是那樣,就更加危險了。
咋辦?為以防萬一,得跟繼美、云山、柏恩等幾個黨員說說,丁家埠民團起義,要把這個因素考慮進去。如何防范,得拿出對策。最主要是,假設她沒走,會干啥?對于我們來說,該咋辦?如何應對,這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