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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畢青猶豫片刻，對柜臺后面的女人說：“呃，還是換成兩個單人間比較好。”

對方朝他們戲謔地撇了撇嘴角，丟xia一句：“你們覺得還有這個必要嗎？”隨后繼續(xù)埋tou整理她的賬目去了。

記憶的鬼魂

在縣警局的審訊室里，里奧和李畢青見到了那名被當(dāng)?shù)貓蠹埛Q為“惡o母親”的中年婦女。她的雙手被銬在金屬桌上，依然是一副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對一切漠不關(guān)心的麻木模樣，對另外兩個男人的問話也全無反應(yīng)。

“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旁邊一名縣警說，“她不會開kou的。當(dāng)初殺了小兒zi后，也是這副德行，她知dao只要什么都不說，就什么事都沒有。”

李畢青仔細(xì)地觀察她，從tou發(fā)絲到腳尖，一dian蛛絲a跡也不放過。他發(fā)現(xiàn)她的手上都是舊傷，右手shi指曾經(jīng)斷了一節(jié)，蒙住傷kou的外pi如今已經(jīng)長好，看起來像一截光禿禿的樹枝。其他手指上也有不少撕裂后又愈合起來的參差不齊的傷kou。

“貝萊麗，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他輕聲問。

當(dāng)然，沒有任何回應(yīng)，像在對空氣說話。

里奧把目光移向fei胖的縣警，后者聳肩：“誰知dao，瘋zi很容易把自己nong傷。”

李畢青重新翻看她的檔案，目光停頓在陳年舊紙中的幾行文字上。他把檔案往里奧面前推了推，手指dian著那里問：“這是個qiang奸案嗎？發(fā)生在四年前。這里提到對方除了qiang奸還把她nong得遍ti鱗傷，咬斷了她一節(jié)手指。”

里奧瀏覽了一遍，diantou說：“應(yīng)該是那次事件造成的。因為她jg1神方面有問題，無法提供清晰的證據(jù)，最后犯人沒有抓到，這案zi一直沒有結(jié)。”

李畢青瞇起yan睛思考片刻，忽然問縣警：“兩年零九個月之前，她溺死小兒zi時，那孩zi是六個月大，對吧？”

“對，不到七個月。”

“……這樣推算起來，她懷上這個孩zi的時間，剛好跟qiang奸案發(fā)生的時間吻合，你們沒有懷疑過，這個孩zi的生父很可能就是那個施暴者嗎？”

縣警驚詫地瞪大了yan：“什么？哦不，當(dāng)時沒人注意這些，她丈夫和她離婚后離開本地，偶爾會回來看望一xia女兒，她的第二個女兒就是在離婚后生xia來的，我們以為小兒zi也是……”

“你們從來沒有在意過她，不是嗎，警察、鄰居、義工，包括她的親屬。因為她是個jg1神病患者，一個脫離社會的瘋zi，一個多余的人。”華裔男孩冷淡地說，“她甚至沒法開kou為自己辯解，這省了你們很多麻煩，不是嗎？”

縣警看起來有些尷尬，又有些隱怒，要不是看在fbi的份上，他一定要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小zi嘗嘗亂說話的后果。

里奧意外地看了李畢青一yan。他從未見他如此尖銳地表達自己的觀dian，在他的印象中，這個華裔男孩待人總是溫和而謙遜，連笑容都han蓄得像隔著一層用民族文化的花紋裝飾過的磨砂玻璃――但沒關(guān)系，這樣更真實。不論他用什么樣的語氣說話，都顯得那么可ai，聯(lián)bang探員不可救藥地想。

李畢青轉(zhuǎn)tou對里奧說：“如果貝萊麗的小兒zi真是qiang奸犯的孩zi，讓我們來推測一xia：她很可能知dao他的生父是誰，但還是生xia他，隨著孩zi漸漸長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