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鶯揪著栓穆的月白袖子,眼神飄向桃依依霸占的東廂閣樓:“兒啊…你的屋被那桃依依盤成蛤蟆窩了。”
栓穆淡定抖開半卷破草席:“無妨,柴房空著,兒子與柴房百足蟲敘敘舊——”
“不可!”玉祅祅尖叫,“上月栓柱在柴房被筷子長的紅頭蜈蚣鉆褲襠!腫得像揣了倆窩頭!”
栓柱聞言捂襠。
桃依依倚著閣樓竹梯,腳丫晃出殘影:“公子若不棄,來我榻上擠擠?”
她拇指一翹,“我睡相端莊,頂多夢里踹飛三床被!”
栓柱張開熊臂攔在栓穆身前,悲壯如護雛老母雞:“男女七歲不通席!大哥的清白——”
倉鶯的搗衣槌“哐”砸他腳邊:“再嚎?老娘把你卷進爛席子再插根引雷針,丟去瘦狗嶺當避雷童子!”
栓柱秒變鵪鶉抖成篩糠。
于是今夜,閣樓上演楚河漢界的癲瘋對決——
栓穆抱來唯一一床百家布破被,桃依依“唰”地抽走半條:“以此為界!越界者是狗!”
栓穆望著被子上蜿蜒的補丁鴻溝,狐貍眼彎出月牙:“姑娘的疆域…倒是蜿蜒如蛇啃。”(暗指她搶了大半被)
子時剛過,桃依依的腳率先叛變!
左腳鬼祟溜過界,冰涼的腳趾精準貼上栓穆后腰——
“嘶!”栓穆詐尸般彈起,玉骨扇抵住那不安分的腳趾,“姑娘的邊防軍…潰敗了?”
桃依依閉眼裝死,鼾聲震天:“唔…此乃夢游神功,專治公子腰肌勞損…”
右腳緊接著奇襲!五個腳趾如小蛇鉆進他袖管,栓穆閃電般捏住她腳踝:“姑娘的腳…比百足蟲還刁鉆。”
桃依依猛然睜眼理直氣壯:“公子不知?美人足底涌泉穴貼貴人臂,旺桃花!”
栓穆慢條斯理用扇骨撓她腳心:“哦?那在下替姑娘…通通涌泉穴的淤?”
“嗷——!”桃依依腳心劇癢鯉魚打挺,一腦袋撞向房梁!
栓穆展臂去撈,百家布破被“刺啦”裂成兩半——
樓下突然傳來倉鶯的咆哮:“兩個一起拆房啊?!再吵滾去溺池鴛鴦浴!”
桃依依捂著腦殼騎在栓穆腰上,手里半條破被飄然蓋住他謫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