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彥坐在駱雨程身邊,抬頭看著她。
“阿彥,你別去!”阿文仿佛是駱雨程的代言,趕緊阻止。
溫廷彥的目光和簡知的,在空中對視,短暫的沉默后,溫廷彥起身,走到她面前。
簡知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舍了命、用一條腿“換”來的男人,平靜地問他,“你也這么認(rèn)為嗎?”
溫廷彥沒有說話。
“你也……”她盯著溫廷彥的眼睛,“你也認(rèn)為,我是苦肉計燒了你公司的會議室?你也認(rèn)為,我當(dāng)年是為了騙你結(jié)婚用苦肉計把你從車輪底下救回來,然后我自己瘸了條腿?”
溫廷彥眼神里有什么東西緊緊一縮,而后迅速移開了眼神。
“你說啊,溫廷彥,你看著我說!”她仰起頭,第一次覺得,溫廷彥也沒有比她高多少。
溫廷彥喉結(jié)微微顫動,“簡知,其實(shí),你真的不應(yīng)該這么極端,我們是夫妻,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這么極端,也是害了你自己啊……”
簡知懂了……
他的意思就是,會議室是她放火燒的……
簡知心里還是有什么東西狠狠一痛,像有一只長了利爪的手,在她心口狠狠撕扯。
她倒吸一口氣,好像這樣就可以把那些痛用力吞下,但視線還是不受控制地模糊了。
一個人被傷至此,怎么能真的不難過呢?
她再說話時,發(fā)現(xiàn)自己終究沒能控制住聲音的顫抖,“那你,認(rèn)為我五年前救你,是為了騙你結(jié)婚嗎?”
他的眼神看著別處,沉默了很久,最終,他低低的聲音響起,“是。”
很簡單的一個字,果斷,而決絕。
簡知的眼淚奪眶而出,一個耳光狠狠甩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扇在溫廷彥臉上。
周圍響起駱雨程的尖叫、阿文和阿新的怒吼,一時混亂起來。
而簡知因?yàn)橛昧^猛,也沒能站穩(wěn),整個人往后面倒去。
她以為自己會摔倒在地上,但是沒有,她被一雙胳膊撐住,倒在一個人懷里。
她回頭一看,是女警察。
“你沒事吧?女士。”女警察關(guān)切地問她。
簡知滿臉都是淚水,搖搖頭,“沒事,我沒事。”
在女警的攙扶下,她穩(wěn)穩(wěn)坐在了椅子上,身后駱雨程嬌滴滴地在問溫廷彥怎么樣,疼不疼,阿文和阿新則在罵她瘋婆子。
她臉上淚水未干,只當(dāng)所有這些人都不存在,只顫著聲音,卻無比堅定地說,“我有證據(jù),證明他們?nèi)鲋e!”
身后所有的喧鬧聲,都在此刻停了下來。
簡知打開手機(jī),開始播放一段錄音。